通天峰山顶,一片沉寂。
云雾浮沉,在阳光的强弱之下或厚或薄,或明或黯。
山脚下的人,呆呆地仰着脑袋,颈椎病都要出来了,可山顶一点动静都没有,端的是万分诡异。
清晨的太阳早已移至头顶,然后又向西边偏移。
时间流逝大半。
大伙终于沉不住气了。
“莫掌门?
莫掌门?”
有人喊道。
莫掌门知道喊自己做什么,其实他也被这长时间的沉默搞得心痒难耐,暗道也许胜负已分,人已经走了。
尽管这么想,可他还是很谨慎,喃喃道:“再等等,再等等。”
“等了几个时辰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肯定是尘埃落定。”
“是啊,战斗已经结束。”
“莫掌门就不想知道谁是最后赢家吗?”
“不出意料,邪神是赢家,以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风格,此时早就走了。”
“人都走了,莫掌门您还怕什么?”
大伙开始集体“忽悠”莫掌门。
换作平时,莫掌门才不屑搭理这些家伙,可今时不同往日,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山顶的情况。
这心里好像有只小猫在折腾,百爪挠心。
“要不,照一照?”
莫掌门动摇了。
以他的宝镜威能,勘破小小的云雾阵非常简单,手痒的厉害。
“照照吧。”
“只是照一下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照!有我们这么多人给你撑腰,他邪神能怎样?
把我们全杀了不成?”
“说的对,我们支持你!”
群情激愤,数万人马甚至有联合诛杀邪神的精神头。
莫掌门翻白眼。
这群家伙……嗡!当莫掌门手中的白光打入宝镜之中,继而宝镜射出破妄之光后,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莫掌门好样的!”
“莫掌门威武!”
“莫掌门霸气侧漏!”
一片赞美之声。
莫掌门充耳不闻,眼睛紧紧地盯着迷雾下的真相。
山顶果然一片狼藉。
大坑、裂缝、枯木、焦痕,无不预示着这场战斗的激烈。
战场的最中央,郑飞跃的那根金色长棍孤零零地躺在地上,金光黯淡,给人一种“有气无力”地虚弱感。
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一个人都没有!数万人在经过最初的寂静后,如同沸锅般炸开。
“千米之内尽是枯槁,到底要何等激烈的战斗?”
“人呢?
为何一个也不见?”
“很明显,郑城主输了,没看见他的棒子就躺在那里吗?”
“尸首在哪里?”
“死在邪神手下,八成是烟消云散了,这还用说?”
“邪神呢?
走了吗?”
“那是自然,不走难道还留在这里供我等瞻仰吗?
。”
“可我还是不敢相信,郑城主就这么死了。”
“这世上就没有邪神杀不死的人。”
人群议论纷纷,大多数认为邪神取得了胜利,击杀郑飞跃后飘然远去,这样才符合他们内心对邪神的绝顶高手定位。
但也有极少数人,属于郑飞跃的支持者,内心一直渴望着郑城主能够完成那奇迹般的壮举,此刻见到那根孤零零的棒子,有些难接受。
邪神走没走不知道,但那根金色棒子足以证明郑城主出事了。
正当大伙讨论的正热闹时,通天峰西边突然有破空之声传来。
人们循声望去,看到邪神宗的左护法带着大批人马杀了回来,之前他们追击王破离去,看样子是无功而返了。
一群人尚未降落,便通过莫掌门的镜子看到了山顶的状态。
左护法脸色微变,挥了挥手,一群人直接降落在山顶之上,然后开始四处寻找起来。
山下的人看的莫名其妙。
一炷香的功夫后。
寻找无果,左护法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伸手一招,将那根金色棒子吸入手中,发出焦急的声音。
渐渐地,大家发现情况不对劲了。
邪神宗的大修如同发疯一般在山顶寻找起来,甚至有人动用术法轰击脚下的岩层,这显然不是在庆祝。
莫掌门的眼睛一瞬间明亮起来,道:“他们在找人,而且如此焦急的样子,显然不是找丢了武器的郑飞跃。”
魔器宗一名打铁把脑子打傻的弟子问道:“那找谁?”
“笨!除了邪神,谁值得他们如此疯狂地寻找?”
莫掌门的眼睛越来越亮,“结果可能和我们想的不一样。”
一语激起万重浪!“难道说,邪神也出事了?”
“看样子,邪神似乎和郑飞跃一样,失踪了!”
“天啊,难道是双双殒命?”
“放屁!邪神会和郑飞跃那种货色同归于尽?”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邪神是人又不是神,为什么就不可能出事?”
“大伙先不要吵,咱们让莫掌门上山去问问情况。”
莫掌门:“……”又是我?
很快,七大宗门中的其他几家也找上莫掌门,表示可以一起上山询问情况。
莫掌门清楚他们的意图。
邪神和郑飞跃在通天峰打的热火朝天,其他几家宗门也没闲着,此刻都在按着刀子等待通天峰的消息呢。
六大宗门很快达成一致,向山顶进发。
看热闹的跟在后面,乌央央一大片,漫山遍野地向山顶爬去,好多人都抱着朝圣的心态,每到一杆断裂的旗帜处,都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