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吗?”漫不经心的声音。
“怕”如若不是怕死辜负了这条命,他又何以如此辛苦的活到今在?
元无忧轻笑:“那想必会活很久很久。”
怀王挑高眉:“为什么?”
“很简单啊,怕死的人才会想要活着。”就如同她曾经那么辛苦的活着就是怕死,所以她才能一次又一次闯过了鬼关门。
“呵……呵呵……咳……呵呵呵……那无忧怕死吗?”
“不怕。”但她怕生不如死。
怀王又笑了,病泱泱的面容上因为笑而散发着一丝光彩,他想的没错,有了她的加入,他的生命从此真的不会再寂廖了。
两人正在谈笑风生,而京城,却因为两人而风云诡谲起来。
大年三十,喜庆的除夕日,大雪纷飞,林府竹亭内石桌上正在煮酒,酒香四溢。
帷幔内,却可见两名人影,除却林唯棠亲自煮酒外,还有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
身着白缎袍,漆黑的长发,清绝出尘的脸庞,五官既有着秀美又有着俊美,端坐在那儿,神容恬静,静若处
子,明明给人儒雅宁谧的感觉,却莫名的就是让人不敢直视。
似乎有一种无法说清道明的气场!
正因为他身上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场,他和林唯棠的妩媚妖艳相映,竟然丝毫没有被比下去,反而相得益彰,自有一股气势。
把酒递给他,林唯棠在对面坐了下来,轻品了一小口后,才低低的笑道:“如此有趣的事情,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感兴趣?”
少年起身,负手而立,遥望着被积雪覆盖了的竹林,淡淡道:“没什么兴趣。”
林唯棠慵懒一笑:“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兴趣的是不是,无瑕表弟?不说别的,单单是对元无忧这个名字,无瑕表弟就该要瞧瞧热闹去,难道你不想看看那个跌入了泥里又重新爬上了顶峰改变了自己命运的无忧公主?”
文无瑕回身,如画的眉眼轻轻一挑:“看样子这几年你在这京城呆的实在是太过无趣了!”
林唯棠笑着把玩着手里的竹笛:“好不容易碰上感兴趣的趣事,当然兴味十足了。”
文无瑕笑的玩味:“既然表哥如此有兴味,我若再推辞岂不是不识抬举?只是,你就这样确定怀王府一定会打开长门?”
“表弟想赌?”林唯棠眉梢一扬,眼底有些戏谑。
文无瑕微微一笑:“我赌不会。”
林唯棠眼底的戏谑淡了一些,但嘴角的笑意却越发的明显:“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赌一把,表弟赌什么?”
文无瑕轻笑:“我对上次表哥扮女人记忆犹新,只是翩鸿一惊,看的不够仔细,我想,看上三至五月,应该差不多了。”
林唯棠面色微变,却很快就笑靥如花:“好,我若输了,就再做三个月女人,如果你要是输了,我要璇玑阁。”
面对林唯棠的狮子大开口,文无瑕眼底笑容加深:“原来表哥看中了我的璇玑阁。”
林唯棠淡淡一笑:“一句话,赌还是不赌?”
“表哥如此有兴致,无瑕岂敢败兴!”
……
半坡园,廖青云看着前来告辞的顾凌,眉梢动了动:“顾兄要搬回怀王府。”
顾凌看着窗外的暮色,笑道:“岁寒除夕之晚,实在不便打扰府上了。”
廖青云拎着桌上的酒杯轻转着,笑道:“顾兄看样子一时半会恐怕还回不了远西。”
“是啊,一时半会恐怕回不去了。”
廖青云沉默的盯着手里的酒杯,突然道:“顾兄有没有怀疑过?”
顾凌回头:“怀疑什么?”
廖青云垂眸,笑了笑,却道:“没什么,走吧,我送送顾兄。”心里的怀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又怎么会说服他人?
顾凌神色微敛,心里却有些怔然,下意识里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愿意去面对?
……
“王爷,公子来了。”小李子高兴的对坐在主位上的怀王道,这还是怀王府第一次过年呢,每年这个时候王爷都是躺在床榻上,今年王爷不仅起榻了,而且还有人陪着他一起过年,有顾公子,还有无忧公主。
怀王搁下手里的书,惊讶的发现大厅里已经点亮了灯烛,庭院里已经见到了暮色。
“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酉时一刻了。”王爷这还是第一次在大厅坐这么长时间。
顾凌走进来,看着坐在主位上手执书卷的怀王,目光微闪,上前恭敬行礼:“表哥。”
怀王搁下手里的书卷:“坐,京城的大年并没有远西热闹是不是?”
顾凌垂眸道:“确实不如远西。”
“在本王看来,大年和平常日子真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又是一年结束,一年新的开始罢了。”
顾凌抬头,深一个人独居,自然不会感觉到热闹,现在……现在有了无忧郡主相伴,自然不会再寂廖了。”
怀王笑了笑:“这倒也是,突然觉得府里似乎有了些人气了。”
“表哥,请怂凌冒昧,顾凌实在是想不透姑母为什么要这样做?”如若怕表哥寂廖,姑母完全可以奏请皇上为表哥娶妃纳妾。
怀王脸上的笑容淡隐下去。
顾凌垂眸继续道:“我知道姑母不出宫是迫不得已,可是也没有必要把先帝所赐金牌拱手相让给……”
怀王淡淡的打断了顾凌的话:“顾凌,从今天开始,无忧是本王的女儿。”
顾凌怔了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