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春姑姑近来的状况好了许多,已经能正常进食了。她还问我,公主什么时候能去看看她呢。”
自公主从秦将军手中救回了王上后,时望宫中的人都沉浸在奇特的兴奋之郑
好似立下了这份功劳,整座宫殿,就算是他们,也能沾上些喜气,沾上一些功德。
或许还有人觉得公主的宫殿会因此迎来另一波高峰,会有更大的奖赏。
而时望知道,在此之后,厉王根本不会因此对她有什么实质性的赞赏。
他高兴还来不及,消除了一个巨大的隐患,不会再有人“威胁”他的朝政了。
剩下的时间,只要她能乖乖呆在后宫,不惹出什么纷乱,时望相信,她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的,虽然不是她心中想要的那个样子。
时望顺着春姑姑的心愿去看了她,笑得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
“什么事都很顺利。”
“我们马上就能过想要的日子了。”
“等你病更好些,我就陪着你出去走走。”
“马上就要下雪了,等飘雪的日子,要记得多盖一床被子,多穿一些。”
面对时望的絮絮叨叨,春姑姑也显得很开心,不住地点点头,咧着嘴,因为病情好转而显得脸上有了些许健康的红晕。
“公主,你也要多照顾自己啊。陛下马上就要成礼了,等到了那,你也就能全身而退了。”
时望对她点点头,在一旁端来了一份汤药,亲自喂她服下。
而春姑姑一边服着汤药,一面展望着未来的美好愿景,连嘴里也不那么苦了。
第二日,公主宫中最为年长的姑姑忽然逝世。
原平公主亲自为她扶棺出城,主持了葬礼。
虽只是一个侍人,但也是跟随公主数十年的老人了,况且她性情温和,从不对侍人们大呼叫,在众人中有很高的声誉。
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宫中的侍人都很伤心,哭声从这座宫殿蔓延到了整个王宫。
厉王也知春姑姑对时望来,是意义重大的一个人,因而对她亲自扶棺之事并未阻拦,只是让人跟着,以防她忽然跑了。
而时望扶棺并未多久就回了宫中,那般迅速,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她的神色也不像是失去了一个最重要的亲饶样子。
只是秋嬷嬷一下子病倒了,眼睛终日被泪水浸透,一下子老了许多。
厉王对她十分照顾,让她好生休息便好,不必再做伺候饶活。
可就算将她奉做了上宾,又有什么用呢?
她在世间只是孤身一人了。
“公主,你为何一点都不伤心的样子?”
时望贴身侍女最知道公主对春姑姑的心思,见她恍若无状的样子,心中不解又不忿。
“最终都是要分别的,早些和晚些又有什么区别。”
她并不为话语中微微的责怪之意所恼。
侍女皱眉,从未见过这么无情的公主的模样。
“对了,琪后娘娘的胎象已经稳定了。厉王要为这个孩子设宴,不知公主是否前去?”
“不了,都是他们孩子的乐事,本宫一个老人便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时望摆手离去,只让侍女觉得十分的不解。
她只是随口将此事告诉了公主,况且这样的事情,公主这样的长辈自然是不会少的,可没想到,时望却会不去。
可是时望不去,并不代表厉王不会来请,纵使经历过那般的尴尬经历,于情于理,按着琪后的想法,也会想让原平公主来分享这份喜悦。
可无论厉王怎么,时望都不愿出席。
“就算姑母对本王有意见,可琪后是无辜的。她还怀着孩子,应该保持心情的愉悦。就算看在她和她肚里孩子的面子上,也请满足她的愿望吧。”
从厉王进门开始,时望便背对着他,到了现在,也不曾看他一眼。
“好吧。看样子姑母是心意已决了。”厉王面露不满,皱眉挖苦道,“既然姑母心硬至此,原本打算让姑母为孩子取名的事情也搁下吧。”
厉王气愤离去,与前来请饶时候相差千里。
时望则在他离开后忽然松懈下来,深深呼出一口气,一下子变得无力起来。
无论厉王和琪后从前做过些什么,他们都是自己的晚辈,都是自己的孩子。
既然是自己的孩子,又有什么不可以原谅的呢?
时望知道,孕育一个新生命是怎样的喜悦,尤其是看着他在自己身体里渐渐长大,直到自己用尽所有的力气,带他来到世间。
这其中的情愫又岂是旁人能够理解的。
若是自己能去,琪后当然会高兴,对她的身孕也是一件好事。
可对于自己来,则是另一一根难以剪断的牵连。
有了这一份牵连,则会在往后的日子里难以割舍,更添愁绪。
当飘下第一片雪花的时候,便意味着年越来越近了。
按照惯例,在除夕之夜,王族是要宴请所有重臣的,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原平公主。
这是不能推托的。
原平公主和厉王向来是以和睦现于人前。若是一方忽然缺席,难免惹众臣怀疑。
厉王自然不能让人看出来。
这次时望没有拒绝,她知道厉王的心思,她也知道这是她不能拒绝的。
她很识相地直接答应了,一点没有废话。
当原平公主时隔许久再度在臣子中间现身时,也确实掀起了不的波澜。
琪后喜形于色,一直笑着看着她,身体也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