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夜依然没有动,一个凡人手里不管拿着的是什么兵器,都不能伤到他分毫——
烛夜的头滚落在地。
他的眼睛张得大大的,像是在说:“怎么会?”
他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被凡人伤到。
他恨,恨这个凡人不仅带来了季乌已死的噩耗,还暗算了自己!
一股火焰自烛夜眼中腾空而起,猛地冲向了时节。
“当啷——”
慎伢不知从何处现身,夺来了时节手中的剑,一挥手将那火焰劈成了两半。
火焰四散开来,有一缕火焰打在了时节的身上,烧的他大呼好痛。
慎伢把玩起手中的剑来,笑道:“好剑!”
时节在一旁痛得龇牙咧嘴,站不起身。
慎伢瞥了他一眼,笑道:“看来还是缠上你了。”
时节当下疼痛难当,惊讶道:“什么缠上了我?”
“烛夜。”
“烛夜?”
“那火球是烛夜魂魄所化,他本想趁机占了你的身体,却被我打散,不过还是有一缕魂魄附在了你身上。”
钻心的疼痛来得快去的也快,时节闻言觉得心慌:“那他……他会附在我身上控制我?”
“一缕魂魄做不成事,说不定还会有些好处。”
“好处?”
“你会染上烛夜的妖气,一般的小妖是不敢触你霉头了。”
“那坏处呢?”
“你以后会知道的。”
慎伢不是烛夜,有很多事,慎伢并不会直接告诉他。
慎伢不说,时节也不再追问,因为他此刻已经没有了追问下去的心情。
身首异处的烛夜就扑倒在他面前,他又如何能做到视而不见?
时节做不到,所以他忽觉双腿发软,紧接着整个人都瘫倒在地。
“第一次杀人?”
“嗯。”
时节的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很好。”
慎伢低头瞧着他,声音里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愉悦。
“好?”
“很少有人第一次下手就能如此利落。”
慎伢顿了顿,又道:“当然,这柄剑也帮了你许多。”
“这剑倒是蛮锋利,我都不晓得原来砍掉一个人的脑袋会这样轻松。”
“原本不会,你甚至都伤不到烛夜。”
慎伢挥了挥手中的剑,剑在破空后发出了嗡鸣声。
时节听得那剑鸣声,悠远绵长。
“看来齐礼还真给了你件好东西。”
“你怎么知道这是齐礼……”
慎伢还在舞弄着剑,根本就没有听他说话,时节只好将剩下的那半句话咽了回去。
“这是用龙骨铸成的剑,世上仅此一柄,齐礼将它送你,是求你做何事?”
时节忽然怔住,龙骨这种东西只应当存在于传说中,这看似平平无奇的铁剑怎么可能是用龙骨锻造的。
“嗯?”
慎伢看着他,示意他回答。
“这,这怎么可能有龙骨,他送我东西的时候可没说过,他只说给我防身用。”
时节倒也没撒谎,这剑的确是齐礼交给他防身用的,只不过防的是无支祁。
慎伢眼睛扫过时节,目光最终停留在他左手的指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