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形容的模样,跟颜悦一点儿相似之处都没有!
颜景山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是一封信,还有一个首饰盒?
颜景山先打开了信,上下快速扫了一遍。
这一看,就让他的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被震惊的,也是被气的!
他竟然被骗了?
还是被个黄毛丫头?
信上的大意,是颜景山真正的女儿被现在这个假冒的所害,接近她,骗走了娘亲留给她的信物,之后又一直在被夜无崖追杀。
她并不在意能不能认亲,但却不想亲生父亲被骗,特此留下书信和娘亲的手镯为证。
信的末尾还特意说了,滴血认亲可以造假,只要水中加醋,谁的血都能融在一起。
娘亲留给她一包药包,不是亲生,哪怕旁支的血都无法相融。
真假一试便知,万望父亲小心不轨小人,切莫被人利用谋害。
一封信不长,一页纸简明扼要的将事情说清。
那字迹潦草中还能看得出娟秀,跟他记忆中安然漂亮的簪花小楷有着几分神韵的相似。
还没打开那只装镯子的首饰盒,颜景山已经相信了六七分。
跟他相似的容貌,信中警示他的内容,被夜家小子追杀。
夜家跟颜家素来不合,知道他有个女儿流落在外,杀了真的换个假的,安插在他身边也合情合理。
颜景山眸色深沉,还是打开了首饰盒。
里面那只紫玉镯让他的心尖微颤。
这是他送给安然的,虽然比不过颜悦带来的两人合作的字画,还有那管玉箫。
可这镯子也算得上是两人的定情信物之一。
当初正是送这玉镯之夜,安然委身给了他。
颜景山神情恍惚了一瞬,视线又落在玉镯内侧放着的药包上。
这就是他真正的女儿,信中提到能够验证真假的药?
夜家,呵,果然好手段!
颜景山眸色一厉,却是转瞬恢复了平静。
他将礼盒复原,放在了手边,眼角余光却是瞥见了向着他这边走来的颜悦。
颜景山和颜悦色的跟来送信的人寒暄了几句,并送了他一份厚礼答谢。
来人很是欣喜的接了,转身离开。
颜景山的手指在盒子上轻敲,那敲击声很有韵律。
听到这个声音,一道黑影快速的闪身,向着报信人离去的方向急追而去。
然而黑影去而复返时,却当即跪地请罪。
“属下办事不利,追出去的时候,那人似有察觉,人追丢了。”
颜景山的眸子眯了眯,刚刚颜悦拖着病体过来在他面前晃了一圈,他仔细看过了她的相貌。
跟他一分相似也无,跟他记忆中的安然长相也不相像。
唯一让他出现恍惚的,是她那柔如水的性子,尤其哭起来的样子像了七分。
他就是被她哭的样子给迷惑住了,加上滴血认亲没有问题,这才信了她就是安然和他所生之女。
但会那样哭的,可不止安然一人,这些年走南闯北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识过?
相似的他后院就有一堆。
他当初也想把人直接带回来,可她就因为不能做正室拒绝了他,并狠心的说出“与君诀别,终不相见”的话。
她是青楼的清官,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做得了他的正室?
他需要一个权势相当,对他有所助益的女子为妻,他的妻子满足了这一点,长的也不差,只是性子也娇纵泼辣了些,强势得偶尔让他难以接受。
安然不同的就在于她的性子柔如水,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可她再合乎他的心意,也只能是个妾。
本以为她那样的性子,哭一哭闹一闹也就罢了。
却不想她倒是执着于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可笑的念头,得不到就干脆甩开了他。
他颜景山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无限娇宠着一个青楼女子。
哪怕他给她赎了身,哪怕她跟着他的时候是个清官。
但青楼女子就是青楼女子,无根浮萍妄念太大那就是痴人说梦,也会惹人厌烦。
他那时负气离去,却不想十几年过去了,当初那段美好却成了心头的朱砂痣。
他一直将这段往事藏得很好,却不想如今竟然被夜家的臭小子揪出来利用了一把!
颜景山紧紧握拳,手背青筋暴起。
他倒是没有真的处罚手下,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颜悦,很好!”
颜景山虚眯了双眼,这笔帐,他记下了。
第二天,颜华戴着面纱出门转悠,再次看到了颜悦的好戏。
颜悦在僻静处跟夜无崖拉拉扯扯的,面色委屈的好似正在诉苦。
夜无崖一脸宠溺地听着,只是那双眼睛却是冰冷的很,哪里有半分情绪?
哟呵?
这里面看来还有事儿呢啊?
颜华饶有兴趣的看戏,眼珠儿一转,嘴角挂笑。
就在颜悦扑进夜无崖怀里嘤嘤哭泣,夜无崖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不耐烦时,一声厉喝炸响在两人耳边。
“你们在干什么!”
是颜羅和颜汐,两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小跟班。
颜悦被那一声吓了好大一跳,与此同时也被一股力道推开。
是夜无崖。
夜无崖仿若不认识她似的说道:“姑娘站稳,走路小心些,莫要再这般胡乱撞到旁人身上。”
颜悦愣了愣,这才反应了过来似的,眼睫上的泪珠犹在,却是盈盈下拜:“多谢公子相扶,唐突了公子,公子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