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有些勋贵忍不住笑出了声。
想不到周世昌这糟老头子嘴皮子这么利索,说点话也忒损了。
“周世昌,你莫要狡辩!你分明在辱骂君上!”
何泽明倒也厉害。
知道说不过你,反正我就死抠字眼,看你怎么办!
“呵呵,我周世昌忠于大明,忠于天子,昔年你们皆想投降之时,我周世昌不畏险阻,冒着被你们暗杀全家的风险跑出来拥护陛下,你们有什么资格质疑我的忠心?!”
什么叫不要脸,这就是啊!
一群言官气得都哆嗦了!
这老匹夫的皮怎么这么厚?!这等无耻之言居也说得出口?!
“若我周世昌今日要骂君上,必是君上做得不对!我周世昌不敢自比海青天,但却也生得一副铁骨,一颗赤子心!
若君父不对,我定是直接骂,何必借着骂你们来讽刺君上?!我骂的就是你们!你们这些人,事不能办,整日叫唤,有事要叫,没事也要叫,便是那拉磨的驴都没你们能叫唤!我说,驴好歹还拉磨,你们做什么了?除了叫还是叫,除了挑刺还是挑刺,你说你们,你们做过点什么正经事吗?
我听闻每到农忙,那个被你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小女子可是脱了鞋子下地亲自指点农人种田。除了这些,她还经常去那些工厂巡视,还总询问有无人苛待雇员。嗳,你们说说,这样一个人,便是说她是圣人都不为过,你们怎么总就盯着人不放?
老夫的女儿跟她有过节,老夫都放下了,你们怎么就放不下?就因为别人是个女娃子?”
李畅何泽明等人好悬没吐血!
周世昌这老匹夫,这嘴!
妈蛋!
要撕烂了他!
他们堂堂朝廷的官,还是清贵,居然说他们连驴都不如,如此羞辱人,真当他们是吃素的吗?!
“周大人!”
何泽明忍着怒气,“堂堂礼部侍郎,说话如此粗鄙,到底是跟武人混久了,还是本就粗鄙?”
“我等武人怎么就粗鄙了?”
左大友忽然道:“我等武人读书虽不如你们多,可读书少就代表为人粗鄙吗?真是有趣!什么时候一个人的修养是看他读了多少书来决定的?”
“呵。”
何泽明冷笑,“左大人,看看小左大人做的事,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殴打乡绅,肆意拉人游街,炮轰民居,固然犯事之人有罪,可如此执法,岂不是粗鄙至极,与那乡间泼妇打架有何区别?”
“呵呵。”
左大友冷笑了两声,“暴力抵抗国法之人还要讲斯文温情,何大人,如今鞑子还盘踞在湖州,不若你现在前去湖州,对鞑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他们将北地还给我们如何?”
“你这是不讲道理!”
何泽明气愤地道:“鞑子若能讲理,怎还能做出窃据我大明江山的事来?”
“这不就结了。”
左大友轻笑,“老夫的女儿曾说过一句话,谈判桌上拿不来的东西那便只能武力解决。那些抗法之人,小女也曾好言相劝,奈何不听,便只能来硬的了。毕竟,国法就是国法,既定了国法,岂能不遵守?呵,尔等文人为显自己高风亮节,挂牌免商税,损公家根基扬自己清名,这等事就不粗鄙?”
“呵,一直以为靖国公嘴拙,今日倒是让本官大开眼界了。”
何泽明冷笑,“故意混淆概念,也不知您安的什么心?”
“杭州被收复,叶德书亦被活捉,陛下召见我等明明是来谈论此事的。可我却不知,为何你们都察院,言道六科的人又将话头扯到了我左家身上?周氏怎么死的,你们心里不是最清楚吗?”
“左大友,你这是妄言!无凭无据,就胡乱猜测吗?”
“彼此彼此。”
左大友也不甘示弱,“都跟你们学的。”
“好个无赖!”
“呵,不如你们。”
“周氏之死,你左家嫌弃最大!”
“周氏若死,我左家必遭猜测,老夫便是脑子里装的是屎也不会这么做!”
“放肆!陛下跟前竟出这等市井俚语,陛下!”
“够了!”
朱慈猛地一拍龙椅,呵斥道:“杭州收复乃是大喜事,为何你们这些人总是要来扫兴?!朕召你们来,不是来听这些狗屁倒灶的事的,是来问国之策的,如果你们将朕的朝堂当菜市场,那么,现在就给朕滚出去!”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噤声了。
这可不是吓唬,以这位天子的薄情,他必然是做得出来这等事的。被天子赶出朝堂,那实在太丢人了。除非打一顿,那倒是可以考虑再硬刚下。
见无人敢说话了,朱慈脸色才稍微好点,他道:“左弗围而不攻,看来是想活捉鳌拜。几万大军吃喝嚼用所费不小,立刻从京城各粮仓再调拨一部分粮食送过去。另,鞑子所占之地多有损害,百姓财产损失严重,难民无数,立刻拟个安抚百姓,重建家园的章程上来。”
顿了顿又道:“此事刻不容缓,援助粮草需即可到位。”
他望着诸臣,一字一顿道:“此事事关民心,若有人囤积居奇,上下其手,贪墨难民粮草,抓到丢官罢爵是小,全家流放,乃至杀头,朕绝不会手软!都听清楚了吗?”
“陛下万岁,臣等必用心办事,不敢渎职贪墨。”
朱慈点点头,“周氏之死确是蹊跷,不过应天府尹已查明,周氏确是自杀。朕亦派了人前去查看,自杀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