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出自己?
谈何容易?
左弗轻轻摇头,也不欲继续这话题,轻声道:“沐年兄,谢谢你。”
“云舒,做到我们这份上,总要失去一点什么的。”
张景瑄低声道:“我知道,想要真正肆意快活那是不可能的。但起码,在琼州这一亩三分地上,你可以快活些。”
顿了顿又道:“别对自己太苛刻了。”
他说着便笑了起来,道:“别人都叫我傻瓜,可我却一点不在乎。我背着巨石磨练自己没碍着谁,也没伤害谁,所以这点快活我还是能追求的。若是连这点快活都不给我,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说是不是?”
左弗怔了下,忽然就笑了,“你说的对。若是连小小追求都不允许,那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这就对了。”
张景瑄笑了起来,“这个年上就好好放松吧,人也不能绷太紧了。话说……你那个叫什么瑜伽的,能不能教教我?”
左弗望着张景瑄噗嗤一声就笑了,道:“那个女儿家练着比较好,男儿家嘛,还是撸铁吧。”
“撸铁?”
“就是练卫所那些器械。”
“哈哈!云舒老妹,你嘴里的新鲜词儿怎么总这么多?”
气氛又变得轻松起来。二人并肩步行,说说笑笑的穿过长街,等再回来时,已是月上中天了。
可二人都不觉得累,只觉这样的谈话很有意思,能相互启发,距离也拉近了不少。
日子一天天过,转眼便出了正月,琼州又变得忙碌了起来。
待春播后,琼州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历时四年的临高水坝全部完工,线路也铺设到位。
而位于临高县内的纺织与纺纱厂也在这天开工了!
太阳能的转换效能还是太低,不足以支撑工厂的运转!而临高水电厂的落成则解决了这个问题。
在左弗的规划中,在未来三年,将围着这两个厂建起一个工业园区,并将一些军工产业也搬到这里。
有了电,有了机床,整个琼州的工业产能将会大大提高。而整个琼州还有多个地方适合建造水坝,左弗打算在未来三年,再继续建造几条水坝,来应对越来越庞大的海外贸易。一笑倾城:王的傲世宠妃
毛榆眼都绿了,挥舞着拳头道:“府尊,您不能厚此薄彼,我们万州也要水坝!人不够就北上去抓,去抢,我们万州必须也要有这纺织厂!!”
“我们崖州也要!”
樊春生一张脸涨得通红,兴奋地挥舞着双手道:“一天出几千匹布,不用多久,琼州布就能畅行天下!我们卖120文一匹还有七八十文的利润,这天下无人是我们的对手!”
“哈!”
毛榆大笑,“樊大人,你这话说的对!我们就卖120文,这天下的布我们琼州包了!”
一群官员喘着粗气,那兴奋的模样好似跟打了鸡血似的,已经开始畅想琼州布是如何压制那些土布,将一群商贾杀的屁滚尿流了!
“直娘贼!”
毛榆忍不住爆粗口了,“那群广东佬看不起我们琼州,说我们跟土着为伍,连好点的绸缎都弄不出!行了,孙子们!爷爷们不跟你们争,我们就弄这棉布!这天下穷人多,我们靠数量都搞死你们!”
“咳!”
左弗轻咳了一声,道:“毛知州,注意形象。”
“府尊!”
毛榆拱手道:“这几年贸易,我们总被那些广州佬挤兑,下官可受够他们的鸟气了!这纺织厂无论如何也要在我们万州开一家啊!”
“毛知州,你说话可真有趣。”
樊春生冷笑,“水坝是说建就能建的吗?我们崖州的条件比你们那好,要建也是先建我们崖州的。”
“姓樊的!”
毛榆大骂,“你个竖子,又要找茬是不是?!”
左弗扶额。
这两位又开始演戏了。
看了几回戏,左弗也算明白了。
这两位看着在吵,其实是吵给她看的。
为了多点拨款,这两位也真是豁出去了。
张景瑄在旁看得眼皮直跳。他刚刚才从机器的伟力中回过神,结果才回过神呢,就见两个知州像泼妇一样在相互大骂,这是何等毁三观的画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