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尊女卑,夫为妻纲。男为乾道,女为坤道,所以女子要如大地般谦卑,宽厚。”
左弗冷笑,“像我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牝鸡司晨,抛头露面,甚至还敢穿上这身官服,来到这朝堂上的女子当真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左弗拱拱手,“王大人,您……是不是这个意思?”
王铎的脸涨得成了猪肝色。
是的,在场的男儿心里都是这样想的,可有几个敢说出来?他们可以对其他女子理直气壮地说什么男尊女卑,说什么夫为妻纲,可以因她们露出自己的脸而骂她们不守妇道,下贱。
可面对左弗,他们却不敢理直气壮。
人家身为女子亲赴前线,烧了清军的船;人家身为女子,亲手砍下了鞑子的头颅,活捉了多铎,换来了大明喘息的时间;人家身为女子,上任三年,将地方治理得宛若天堂,若骂人无德行,这话着实骂不出口。
只是一个女人做得比一干男子都出色,着实也让这群男人感受到了一股威胁,心里颇有几分不爽。
当然,这等心思也只能藏起来,那里能说出来?现在被左弗直接给戳破心思,面上哪里还挂得住?
王铎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张脸涨得通红,他指着左弗,“你,你,你这是小人之心!”
“呵,是也不是王大人自己心里清楚。”
“你,你这贼子,我,我!”
王铎气得脸都青了,忽然他冲了过来,举起手里的笏板就朝左弗的脸上打去。
左弗一把抓住他的手,猛地一用劲,一声惨叫响起,随即人们就看见谨慎殿大学士捂着手摔在了地上。
“王大人!”
左弗呵斥道:“您贵为谨慎殿大学士竟要在朝堂上,陛下跟前动手吗?!你视朝堂法度为何物?!视天子威仪为何物?!当着陛下的面就敢行凶,呵呵……”
她扬起唇,冷笑,“那王乡绅如此嚣张,莫不是你在给他撑腰?!”
“我,我打死你这个满嘴胡言……”
“够了!”
朱慈烺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气冲冲地道:“你们将朕的朝堂当什么?!贵为内阁大学士,言语不着调,还妄图动手打人,你当朕是死了不成?!”剩女大婚,首席总裁的宠儿
所以最稳妥的法子就是将左弗的婚事搁置下来。左弗没野心,不代表她找的汉子不会起心思。让她终身不嫁,便什么隐患都断绝了。
如此既能为君王效命,又不会有什么意外,岂不是美哉?
只是可惜了左弗……
自己得不到左弗,天下任何一个男子都得不到左弗,呵呵,这结果真是讽刺。
一丝不爽从心底弥漫开来,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嘴角勾起,他望了望端坐在龙椅上的天子,无声的笑了。
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所有的不可能都是失败者的借口。如果想要得到某些东西,就要舍得放弃一些东西,不是吗?
“陛下,臣有本要奏。”
见是孙训珽出列,朱慈烺蹙了蹙眉,随即冷笑,“安顺候,你有何话要说?”
不喊爱卿,喊安顺候,朱慈烺这一问,意味深长,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精能体会这话里的意思。
“陛下,臣在常州时,就吃了一顿庆功宴。而这钱还是几个地方官凑的,且规格不能超过五两,这规矩就是左云舒大人亲自定下的。而其他普通官员,去饭馆吃饭,超过2两就要被问责了,民众亦可自行将官员抓去衙门,臣在常州,属左大人家的家宴吃的多。而这家宴都有什么菜呢?”
孙训珽故意将“家宴”两字咬得极重,一双俊目微微上挑,望着王铎道:“最好的一个菜也不过是尾鲜鱼,而这鱼还是左大人自己养的。另有肉丝炒豆芽,明月蛋,外加两时蔬。
几次我去,都是临时起意,而等我去那的时候,往往只有一荤一素,去了加菜也就加上两个荤菜与蔬菜,你们说,这样一个平日生活简朴的人会有那个心思去作假媚上吗?”
钱谦益心里一突,只觉不妙。刚要说话,却见王铎已气冲冲地骂起来了,“你欲娶左云舒为妻,自是向着她说话,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钱谦益差点气死!
他恨恨地望了孙训珽一眼,见他挑眉露笑,便知刚刚自己的直觉不假,他这是给王铎挖坑!
王铎这个蠢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