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两银子,一分不少的归还过来。除此之外,还送上了一堆土特产外加负荆请罪……
这变化太快,让左奎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他呆了半晌,忽然脱下鞋拔子,扬起手,眼看就要煽到邱云平脸上时,手停住了。
“你,你又想来害老头?”
他气结,“拿回去,拿回去!我打了你,赔你点汤药费是应该的!这三千两你拿一百两走!其余留下!土特产这些我不要,我不要占你便宜!狗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定是你的奸计!一旦我拿了你的东西,你定要告我大孙女与老汉我一个敲诈勒索之罪!走走走,别让老头儿见着你,看着心烦!”
“是是是,下官这就走,将军莫生气,莫生气!”
邱云平美滋滋地从知县宅退了出来,到了二堂,拱手道:“大人,妥了!”
说就就将一百两银子奉上。
左弗摆摆手,“虽说是做戏,可祖父的拳头却不假,让你受罪了。这一百两银子你且留着,买些好吃的补补身子吧。”
话音落,椿芽便又端上一个木匣子,左弗笑着道:“我听人说你时常在惠民超市看那永生花,想来你是极爱的。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便送你个永生花,愿邱县丞以后仕途都能如这永生花般,艳丽多姿却永不凋谢。”
邱云平知道,这是要自己表忠心了。
对于向女大佬低头这件事,邱县丞现在已完全不介意了。与仕途比起来,节操?那是个什么?能吃吗?都是毛毛了。
他连连拱手,道:“多谢大人提携!下官甘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县丞言重了。”
左弗笑着道:“你我同衙为官也算是缘分。主官与佐贰官能和睦相处,同心协力,便没有办不成的事。”
顿了下又道:“比起高官厚禄,还是名留青史好啊。”
邱云平愣了下。
虽说每一个人都在追求名留青史,可这样的事还是羞于宣诸于口的。可这左弗还真是左弗,无论什么事,都能说得这么赤l吗?
“若既能得高官厚禄又能名留青史岂不是更好?”
邱云平道:“两者本就相辅相成的。大人年岁虽小,可下官觉您绝非庸碌之辈,这两者的关系您应该比下官清楚吧?”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邱云平忽然大笑了起来,“光疏通河道不行,还要裁弯曲直!如此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想不到,我怎么就想不到啊!”
“县丞,若给足民夫与银两,再加上这本书,你可能将这常州城的水患隐患再降低一些?”
邱云平身子一震,眼露震惊,“大人,您的意思是?”
左弗叹气道:“常州虽好,可却也总被水患威胁。若是我等不上进些,恐怕过些年,又有被淹城的危险。”
顿了顿又道:“如今常州民生好转,与县丞之前治水也是分不开的。所谓一事不烦二主,且县丞治水多年经验丰富,所以我便想把这事交予你来做。”
“大人……”
邱云平蠕着唇,忽觉羞愧。
说起来,他与左弗有什么仇啊?他与左弗什么仇都没有!自己不过是嫉妒她一个女人能爬到比自己更高的位置上,所以从她还未到常州时,这嫉妒就生成了仇恨深深埋下了。
可看看现在……
别人当真是对事不对人,就这等胸怀,当今世上又有几个男子比得上?
都说刘使君虚伪,可刘使君那是虚伪做戏了一辈子啊!就凭这个,史书上也应留下他的美名!
左弗亦如此!
或许她亦有掌控自己的意思,可这份胸怀……
邱云平表示服了!
这是真正做大事的人!
他弯腰,深深作揖,“谢大人信任!下官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将常州这水患治好!”
待邱云平走了,椿芽便问道:“大姑娘,他那样欺负您,您为何还要如此厚待他?有了神仙的书,痴儿也能将水治好!”
“我来此之前,邱云平便在此治水多年,经验丰富,对本地河流湖泊分布颇为熟悉。我若换个人,光摸清境内水利状况就需好两年的功夫。且他有野心,并不甘心当一小小县丞。椿芽,这世上,只要你有所求,就容易被人掌控。
与其再换个不知根底的人过来,不如将邱云平捧上去。起码,他那治水经验还是用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