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
周世昌望着江岸上的排成条的尸体,很是遗憾地道:“许多都被江流飘走了,不然我们能割下更多的脑袋。”
“你一个文人,呕!不行了,呕,呕……”
左大友望着这些可怖的尸体忍不住又一次吐了起来。
这些人死状太可怖了,能捞上来的还算是完好的,可所谓的完好也就是看着还像个人,而不是一块焦炭。面对这样的场景,饶是左大友上过战场,可也忍不住吐了。
他受不了,士兵也受不了,在打捞过程中,就有不少士兵因为受不了这场面而晕厥过去。
太残忍了!
许多人直接被烧成了一块焦炭,轻轻一碰,竟直接散开了,实在难以想象,这些人在不久前还是活蹦乱跳的一个生物,而现在却直接成了肥料……
而面对着这样恐怖的状况,这些士兵还要将人头割下来,那简直是要人老命了!
明朝有割首级论战功的传统,可面对着这样一堆尸体,士兵们退缩了,他们感觉自己已无法下手了。
当然,也有个别变态像是看到了金子般,手起刀落,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手脚那叫一个利索。
而我们的周大人显然属于变态中的变态。一个两榜进士,从未上过战场的家伙此刻眼里已堆满了金子银子以及高官厚禄。他咂着嘴,一脸遗憾,似乎还嫌这些人不够悲惨似的,居然还叫来了一个文官,将这场面给画了下来。
见左大友呕吐,他还露出鄙夷之色,“他们在扬州大杀特杀,你还将他们当人看吗?不过是一堆烤过头的牲畜罢了,有甚可怕的?动作都麻利点,割完就将东西送去京城,让陛下也高兴高兴。”
说罢便是咧嘴一笑,“此役将清军舰队歼灭大半,老夫得回去好好写一篇奏章,为诸将士表功。”
左大友嘴角抽了下,再次感受到了文人的无耻。虚报战功这种事,似乎也是他们的传统……
当然,他们不会说这是虚报,武人夸大事实是虚报,而文人夸大,那是文字需求。
一群士兵在呕吐中,将所有尸体收敛,然后运到北固山附近,开始挖坑,并将石灰粉等物撒到尸体上。娇妻有喜,祁少轻轻宠
“傻丫头。”
左弗下了船,揉了揉椿芽的脑袋道:“战争的损耗不是这样算的。清军虽得了汉人工匠,可造船却要时间,京口江面虽狭窄,可也有二十多里水路呢,一般的小船哪能过来?我们将他们渡江的船烧毁了三分之一,他们暂时是不敢妄动了。”
椿芽望着左弗,还是一脑门子问号,她琢磨了半天,还是不明白这道理。但想想大姑娘是神仙,神仙哪里会错?所以也不再纠结了,见左弗开始穿衣,便将脸盆这样端来,将牙膏挤好递给左弗,“我刚跟百姓说了,大姑娘太累了,还在休息,他们都说愿意等您。姑娘,不着急,您慢着点,我让人给您做了您最爱吃的鸡丝小米粥还有咸菜包子,等吃饱了再去也不迟。”
“嗯。”
左弗吐掉漱口水,“百姓们惊惧太久,是需要一个好消息来刺激下了。你吩咐下去,让人好好招待这些百姓,说我等等就来。”
“是,大姑娘。”
将小米粥吃完,左弗便是将头发束起,将朱慈御赐的一套铠甲穿上。这是得知她要出征后,朱慈连夜让人从仓库里翻出来的。没办法,大明现在很穷,且时间紧迫,想立刻为左弗量身定做一身铠甲显然不现实。
索性蛤蟆天子这段时间不停搜刮,逃得时候又仓促,倒给内库还留下了一些好东西。朱慈见其中一铠甲不错,且与左弗身量差不多,便赏赐了给她。
这玩意虽说不如左弗身上的防弹衣,但天子御赐,意义不一样,拿来装点门面也是需要的。
在几个婢女的帮助下,左弗将铠甲穿好,将自己的佩刀挂上,盔甲戴上,霎时,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就出现在众人眼里。一群婢女看得眼睛都直了,连连称赞,“姑娘穿着这套真好看,就跟戏文里的花木兰一样!”
“咱们姑娘可比花木兰厉害,挥手便叫鞑子飞灰湮灭,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和大姑娘相比?”
“那是,那是,咱们姑娘可是神仙,凡人哪里能比的?”
“行了。”
左弗将铠甲整理好,道:“再吹,我可要骄傲了。百姓都在等着,咱们别说了,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