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油门啊!”
薛向东再一次催促驾驶员。
陆军迷彩的的猎豹2030a越野车在非铺装路面上疾驰着,经过不平路段,重达两吨的2030a如履平地,专为破烂路面打造的悬挂很好的稳住了车身,V型六缸动机持续平稳有力的动力输出,驱动着车辆勇往直前,身后扬起的灰尘早已经遮天蔽日。
空俯瞰,一望无际的荒漠之,稀疏的树林早已被秋衣堵上了金黄,稍稍一阵风过去,落叶起舞,很远处的高山峻岭之顶部却早都白雪皑皑。一条非铺装战备公路蛇形布局横穿荒漠,沟通东西两端,将库北场站和市郊区的高等级公路连接起来。
头顶,太阳正当时,西部地区的初秋九月尚有些暖意。
“团长,听说是二师的政委亲自送过来的,新来的什么人啊,排场这么大?”驾驶员把油门再踩深了几分,问道。
国字脸的薛向东穿一身87式四色迷彩服胡子拉渣的,皮肤很粗糙,看着他的脸就能想到西部凛冽的寒风。个子不高,身材敦实,没什么军人的气质,更像是年民工。
官兵们都知道薛团长喜爱穿老式迷彩服,当年三军迷彩服就一种,全都是87式丛林迷彩作训服,衣摆有皮筋的夹克式。陆海空三军包括第二炮兵,全都是一个样式。
快不惑之年的薛向东的空73师里的地位很超然,你说他特立独行也好说他思想保守也罢,在他眼里全都是过眼云烟。
也正因为如此,他没架子,和兵们像兄弟一样相处,是个兵都敢和他开几句玩笑抱怨几句。可是对干部他却十分的严格,甚至可以说是苛刻。
如此时坐在后排的年轻上尉参谋就只能听着只是二期士官的驾驶员和团长开玩笑,他始终是陪着小心的,更别说参与进去。
喜欢坐副驾驶是薛向东的另一个特点了,他的参谋反而经常能够享受到后排的待遇。
“牛人,你团长我还牛。”薛向东摇下车窗点了颗烟。
年轻上尉参谋想要阻止,最终还是没敢说话。
薛向东惬意地吞云吐雾,道,“下部队不到一年,三个一等功,见识过吗?”
“什么?怎么可能!”驾驶员惊呼道。
“还有一个二等功和两个三等功,他娘的,老子干半辈子飞行也没这个成绩。”薛向东往外吐了一口吐沫。
“那,那,那咋来咱们团了呢?”驾驶员下意识地说。
薛向东瞪起眼睛来,“小陈子你什么意思,我幺洞幺团很差吗?”
“没有没有,咱们团虽然装备稍稍落后了一些,但是战斗作风是极其顽强的,训练是搞得相当扎实的。”驾驶员连忙补救。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101团是无可争议的空军航空兵部队的一线三流部队——驻扎一线,装备三流。
“派这么一个尖子来说明什么,说明上级对咱们的重视!知道什么意思吗?上级开始重视,鸟qiāng换炮指日可待!什么歼十苏两七老子不稀罕,要上就直接上最新的歼十一歼十六。”薛向东意气风地挥着手说,烟灰掉在控台上,他直接一口气过去吹散,再用袖子擦了擦。
薛向东憧憬着说道,“我都想好了,人接回去马上就宣布任命,先干个副大队长,接着放去长安学习,回来扶正,不出三年就是副团。上级这么重视咱们tuán pài了这么个人才来,咱们团不能没有表示。”
三言两语决定团里的人事安排,而且还是在车里当着兵的面,多匪夷所思。然而,后排的上尉参谋和驾驶员早都习以为常了。
这一路,薛向东都在左一句右一句的憧憬着101团的未来,显然是光明以及充满希望的。
他如果知道他眼里的大人才是被贬过来的,该作何感想。
“给油门啊!”薛向东看了看镜面都花了的海鸥防水机械表,已经是下午十三时三十分,“航班没延误,应该是十四时十五分落地,半个小时之内赶到机场。”
“团长放心,绝对能到。”驾驶员信心满满,这条路他跑多少趟了,怎么走耗时最短心里明镜似的。
上了市郊区的柏油公路,车速一下子提了起来。驾驶员把的警灯打开,一闪一闪的在白天也是很醒目,不时的摁响警用专用声波喇叭,不断超越地方车辆。
手机响起。
薛向东拿出来贴近耳朵,是一台诺基亚的1030砖头,“师长,我薛向东,是,我在路上,航班降落之前肯定能到不会丢你面子哈哈哈,什么?哦,好,好,我知道了。”
“去兵站招待所。”薛向东若有所思地说。
驾驶员以为听错了,“去哪来着?不是机场吗?”
“兵站招待所。”薛向东凝眉思索着说,“人家坐的公务专机,一个小时前就落地了,现在在兵站招待所等着,师长和他们师政委都在。”
后排的上尉参谋猛地到抽了口凉气,驾驶员更是惊讶到没稳住方向盘,车子轻轻摆了摆。
“公务专机啊……”
“来头这么猛!”
上尉参谋终于忍不出插了下嘴,“团长,看来上级对咱们团不是一点两点重视了。”
“你懂什么!”薛向东瞪了眼车内后视镜的上尉参谋,后者吓得缩了缩脖子,“重视是好事,但是重视到反常,是好是坏就说不准了。一个小飞行员值的这么劳师动众这么高规格?咱们师长也没坐过几回公务专机。”
上尉参谋心里委屈得很,驾驶员说什么都行,我不就是顺着杆子拍了下马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