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老鼠
云雀揉着发木的脸，打开了手机。
“方唐下车了，没去海州公司，现在走的方向，是东河街和海洲路交汇处，不知道他要去哪儿。”
电话里传来婆婆吃惊的声音：“他这是在做什么？真奇怪，他就不怕秦雅馨知道？”
云雀趴在方向盘上：“哎，我看他是什么都清楚，秦雅馨不是什么好鸟……我的伪装呢，更是粗糙无比。”
“那他认出你来了么？”
“没有！”云雀皱眉：“等等，或者他已经知道了。”
她根本没法确定。
……
方唐穿过十字路口，直接叫了一辆出租车：“大学城！”
来到大学城后，方唐避开了沿途的摄像头，飞快走进了后街混乱的出租房区。
这里是大学城的堕落街，到处都是小吃，饭馆，网咖……
更多的是一排排宽大的出租房。
全都是单间。
专门为大学生提供的单身公寓，价格低，空间小，但十分自由。
方唐来到一处墙壁发黄的小弄堂里，找到了4弄2001号，轻轻敲门。
“谁？”很久之后，屋里传来没睡醒的声音。
“网上聊过的那位！”方唐低声说着。
门开了一个锁孔，里面有只眼盯着门外的他：“你看起来比摄像头里精神呢。”
“呵，开门吧。”
门开了，屋子里一股怪怪的霉味儿。
一个头发老长，睡衣上沾着泡面的年轻人站在那儿，不停打着呵欠。
方唐试图找个地方坐下。
但除了电脑，服务器，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干净的地方。
年轻人挠挠头，在床上拉过一个坐垫，直接扔到地上：“坐吧，我这里只有咖啡……”
方唐摆手：“不需要，我时间不多。”
年轻人好奇的看着他：“说实话，我从不会随便见外人，毕竟……我是个骇客，对骇客来说，真实身份一旦暴露，就彻底完蛋了。”
“你是黑客！不是骇客！”方唐纠正他。
年轻人不高兴了：“我才不是那些垃圾黑客呢，我是骇客。”
这个问题，涉及到了他的原则和尊严，所以他很认真。
方唐微笑：“好吧，我道歉。”
年轻人眨着眼：“你看起来不像是我们这行的……但你，真的很可怕。”
说到这里，他眼中带着畏惧，但更多的是兴奋：“你写的那个程序，让我叹为观止，你的技术……不，那已经不能叫技术了。简直是神级水平。”
方唐坐在垫子上：“不要吹捧我了，在人工智能领域，你才是专家。”
年轻人直接坐在地上，然后按动手机。
于是他的电脑自动打开，屋子里传来排气扇的声音。
电脑没有任何信号，屋子里也没有网线或者无线路由器。
“电脑一运转，整个防御系统就打开了，不是我吹牛，就是人工智能，也攻不进来。”年轻人低声笑着：“当然，你要是不放心，我还有更高级的玩意儿，但是，那东西很值钱，我只有半张。”
方唐看看四周：“你隔绝了网络，所以觉得自己安全了？但你知道磁场跟踪技术么？”
年轻人皱眉：“你说……磁场监控，人的磁场么？”
方唐起身，指指自己：“我这个人，不停释放磁场，可以被某些人追踪到……”
年轻人眼睛瞪大了，然后示意他等下。
很快，他在破烂的床下翻出了一个金属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
盒子里，是半张皱巴巴的黑纸。
“这是？”方唐看着。
年轻人压低声音：“这就是我说得高级玩意儿，据说可以抵抗所有的信号，不管是磁场，电场……还是信号什么的，我一直半信半疑。”
方唐拿起黑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慢慢的，按到了自己的脖子后面。
年轻人盯着他古怪的动作，却没说话。
许久，年轻人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看过互联网上所有的关于人工智能的帖子，包括暗网里的，你在17年发表过一个设想，就是芯片和大脑结合的技术。”方唐直接说道。
年轻人搓着手：“那就是喝醉后胡乱写的，目前根本没法实现，芯片和大脑融合，一百年后还差不多。”
“那不重要，我找你，是想请教一个关于人工智能的问题！”
年轻人伸手：“先重新认识一下，我的网名是瘟疫之源，你可以叫我老鼠，呵呵，跟你聊天时，我用的是假身份。”
瘟疫之源在黑客界算是小有名气，方唐已经查过资料，所以根本不在乎这些：“我们可以开始工作了么？”
“你说得真有意思，工作……”老鼠挠着头，顺手把睡衣上已经发干的泡面抠下来，扔到了嘴里嚼着
方唐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脸：“清醒点，你给我认真点。”
“好，好的。”老鼠搓着眼：“您说吧。”
方唐想了许久才说道：“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假设，只是假设，如果一个人的大脑里有个人工智能，而且以癌细胞的方式存在……”
年轻的骇客老鼠瞪大了眼。
方唐眼神一闪：“现在，这个混合了生物癌细胞的人工智能忽然消失了，或者说关机了，有几种可能？”
老鼠抓着脑袋：“这，这是生物学的范畴……”
“你只说你能想到的。”
老鼠已经扯下了好几根头发：“如果从人工智能的角度，那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