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考特教授,没用了,没有血源,我们现在做得都是无用功。”
五楼,胸外手术室。
患者的状况已经极不稳定,强壮的体格是生命线的保证,但也仅仅支撑他从事故发生地被送来而已;连接仪器设备,血压指数频频下跌,黑色的嘴唇变成了深紫色,脸上因为大量失血的病态发白呈现在黑人的面孔中,尤为显得无助与凄惨。
斯兰说得对,杰克斯考特不能否认这一切,但他不能没有作为。
放任等死与抢救失败是两种概念。
事实证明,他的心地不如面孔上的冷硬,这也是杰克从资本国家来到安卡宾赚苦命钱的原因,他曾因为意气用事造成过事故。
医护人员心理素质评定机构曾给他打过c的评分,即便他的技术评分常年居于a以上,但在医护人员心理测评时,他显得太过‘娘们’了。
是的,一个五十八岁处于更年期的刻薄尖酸老女人,就是用‘娘们’来形容他。
正因为那老女人是女性,杰克斯考特甚至不能用‘性别歧视’理由来起诉她,只能黯然离开那所本来对他具有巨大发展前途的医院。
妻子与他离婚了,法院以没有工作来源为由,也夺走了他的抚养权。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杰克,终于经过介绍,来到了安卡宾的首府,罗尔达国立医院。
——他还需要负担孩子一部分的抚养费。
又或许,他未来还会负担起一个新的家庭。
“不能再等了教授,另一位患者的情况也很糟糕,但起码他是有希望的患者。”男性护士长也在劝说,因为他们已经耽搁了整整三分钟。
杰克深吸一口气,终于选择了放弃:“一个人留下,如果情况糟糕,不要让他太痛苦了。”
有些事不需要说得太清楚,纷乱的医院,如果少了两支安乐死药剂,绝不会被查出来,这是杰克能为患者最后争取到的利益。
可就在这时。
手术室的大门被撞开了,一名护士喘着粗气,用着蹩脚的英语道:“血源,血源找到了!!”
“什么?”整个手术室的人,皆然惊呼。
杰克还是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破口大骂:“该死的,刚才不是说没有吗?为什么这么迟才告诉我结果,你知道你们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吗?”
护士很委屈,但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即道:“血源并不是来自血库中心与国立医院,而是周,周医生带来了wspa的成员,是一群白人。”
杰克又是一愣,脑子里乱作一团,很难想明白反转怎么来的这么快,最后也只能将杂念抛之脑后,惊喜赞叹一句:“神奇的华夏小子啊!”
手术室外。
十几人中,有两人确定了血型,直接进行静脉抽血。
史密斯、贝拉,前者正是这组动协小组的负责人,而贝拉则是他的妻子。
按照医疗制度,抽血前必须经过血检,但巧合的是史密斯曾是一名社区家庭医生,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与妻子的血型正是患者需要的。
所以,省略掉验血过程,二人的血液直接可以采用。
周一生无比庆幸,若非如此,他即便知道十几人中有四人血型配对,也无法略过血检的手续。
“谢谢你们了。”面对史密斯夫妇,周一生诚恳道谢。
史密斯笑了笑,却说了句:“是我们该谢谢你。”
谢我?
周一生愣了半秒,知道了他的含义,最后在嘴角浮现苦笑。
这世上从不会缺少聪明人的存在,史密斯就是聪明人,若非周一生的到来,将他们带走献血,方才在医院广场的情况,堪称尴尬,且充满危机。
wspa组织在非洲人民的眼里,可不怎么友好,很多底层人民认为是他们的到来,影响了自己的生计,而大黑马羚又是车祸的主导者,在连带关系上,他们很容易被敌视。
周一生并不认为‘聪明人’在眼下的情况中是褒义词,史密斯有些心机,即便是对小组成员安危的负责,但他这句谢谢,周一生很不想接受。
不过至少他们的出现,对患者有所帮助。
“周!”
杰克来了,看到两人正在采血,仿佛看到了希望:“你是那位患者的恩人,上帝会保佑你的。”
周一生对上帝不感冒,更关注病人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血压逐步下降,出血量已经达到了警戒线,如果不是你找到了血源,我……打算放弃了,不过现在好了,只要有足够的血,我会做好这次手术的。”
听到这话,周一生松了口气……
可还不等杰克转向史密斯夫妇道谢,手术室再次出现了状况。
“贯穿患者血压骤降,心率大幅度升高,有极大可能发生心梗猝死。”
话落。
堪堪生起的喜悦,瞬间跌入深渊谷底。
“周,来帮忙!”杰克呼喊一声,直接冲了出去。
周一生茫然间,也跟着跑了出去。
跑进手术通道,护士立即帮忙更换手术服,双臂消毒佩戴手套,这一切对周一生而言,既陌生又熟悉,术前消毒作业他在学校完成了成百上千次,但进入手术室完成这项过程却是人生第一次。
浑浑噩噩跟着杰克来到手术室。
腹腔贯穿患者不断抽搐,血压低破了警戒线,心脏的敏感机制在感应到供血不足后,疯狂加速跳动想要从身体各处抽血,但高强度的心脏作业的结果,就好像发动机高负荷运转,最后只能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