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的薄雾如轻纱一般弥散在山间,整个琳琅小筑如在仙境之中。
贺兰槿简单的洗漱,潆珠伺候着对着铜镜梳妆,贺兰槿一向只喜欢素雅的装束。
潆珠手中挽起那柔顺的青丝,看着镜中清丽脱俗的美人,“公主真美!也不知道何人有如此的福气能够娶公主为妻。”
贺兰槿神色颦眉,再过些时日便是她及笄之年,在贺兰国及笄之年的女子便可以成婚了,至于婚姻大事她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
抬眸看着为自己梳妆的潆珠,素手抓住她的手巧笑道:“莫不是潆珠想嫁人了,只要你开口本宫便去与元昊说。”
潆珠气恨的一跺脚,满脸羞涩,娇嗔道:“公主!”
贺兰槿以手掩口,咯咯娇笑,却听得门外元昊在门外敲门声。
“瞧瞧u巧说他,人便到了。”笑声愈发的爽朗起来。
贺兰槿稍稍平复了心神,元昊此时来定是禀告那对母子的事情,看了一眼垂眸羞怯的潆珠。
冲着门口到:“进来吧!”
听到门扉轻启的声响,潆珠一颗心儿慌忙得紧,怕公主再拿她取笑,忙不迭的躬身道:“公主,潆珠去给您准备早膳。”
潆珠眼角的余光却是瞥了一眼魁梧俊挺的元昊,害羞的垂着头,头也不回一溜烟的奔了出去。
元昊目送着潆珠离开,转眸神色恭敬一礼道:“参见公主。”
贺兰槿看着两人郎有情妾有意的,倒是乐的成全他们这一对,“起来吧!昨夜,那两人可有异动?”
“回公主,那两人昨夜至今晨均在房间内不曾出离房间半步。”
两人呆的倒是安稳,她对夙夜母子的身份升起了猎奇之心,想必二哥也是如此,如今日上三竿辰时将至,以二哥的性子怕是很快就会来到荆棘山要人。
“元昊,你带着人去山下接应浔王。”
“是+主殿下!”
少顷,潆珠端了早膳过来,这荆棘山虽然荒僻,山珍海味却是从来不缺,只是贺兰槿一向只喜欢吃清淡的食物。
舀了一匙汤羹入口,没有什么食欲,按照规矩只有主人用过早膳,奴婢们方才可以用膳。
“潆珠,你去备两份一模一样的早膳送到那两母子的房间。”
“公主,他们只是奴隶而已,这样做是不是对他们有些太好了。”
“这个你自不用管,去吧!再去准备些衣衫送过去,待二人用过早膳之后将那妇人带到我房中。”
潆珠想不通公主为何要如此善待与两人,既然是公主的意思,只有遵命便是。
见潆珠离开,贺兰槿揭开案几上琉璃香炉盖,取了些檀香放入其中,拿出火折子点燃,房间之内瞬间馨香缭绕。
站起身来,稍整仪容,莲步轻移动来到窗前,摆放着白玉瑶琴,是母亲生前之物。纤长的指尖附上瑶琴轻轻划过,琴音散落。
即便那个丑奴身坚如铁,心并非冷如坚冰,那妇人便是他的弱点。
少顷,潆珠带着穿戴齐整的苏玉华,来到贺兰槿房间外,远远的就听到房间内传来清幽雅致的琴音。
苏玉华敛眸跟在潆珠身后,一路之上都在揣度贺兰槿的心思,从琴音中能够判断出抚琴之人心中自然祥和,毫无一丝戾气。
潆珠轻敲门扉道:“公主,您要见的人已经带到。”
房间内的琴音嘎然止住,轻柔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让她进来吧!”
苏玉华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去,眼角的余光看向贺兰槿,昨日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今日一见这个绮罗公主倒是个十足的美人。
低眉顺眼侧身一礼,“见过公主殿下。”
贺兰槿抬眸看她一身蓝衫整洁妆容素雅,看此妇人眉宇间透着温婉端雅,必定不是凡人家的家眷。
“夫人贵姓?”
虽然贺兰槿十分的客气,苏玉华确实不敢掉以轻心,并没有说出夫家之姓,谨慎的回答道:“回公主,鄙人妇姓苏。”
“苏夫人请坐!”苏玉华谨慎的没有坐下,依然垂眸站立不动。
和浔王的死缠烂打相比,这个公主如此的和自己套近乎,无非是想探查两人身份。
“公主抬爱了,鄙妇不过是粗漏之人。”
见她不动贺兰槿从座位上起身,莲步轻移来到她面前,主动上前拉住她的皓腕要她坐下,此妇人脉门平和并无波动却是不会武功。
“本宫从小就没有母亲,见夫人第一眼便觉亲切的很。”
苏玉华谨慎道:“贺兰王妃定是身份高贵之人,岂非我等粗人可以冒犯的。”
见苏玉华处处谨慎,早就在她的预料之内,并没有不喜,“本宫对母亲知知甚少,只知母亲是北宸国珞槿城人氏,听人说那里从春到秋开满了木槿花。”
苏玉华听到珞槿城三个字,竟是低低出声,“珞槿城?”
提起珞槿城,倒让苏玉华想起一个女人来,记得那个女人也弹得一手好瑶琴,那是北宸国多年前一则深藏宫闱的隐秘。
对于苏玉华的态度,贺兰槿倒是甚为讶异,相询道:“苏夫人知晓珞槿城?可否讲一些那里的故事?本宫很想多了解一些母亲家乡的事。”
苏玉华知道自己一时口误,忙不迭的推脱道:“鄙妇不过粗粗一妇人哪里知道许多,只是恍惚记得从哪里听过这个地名罢了!”
贺兰槿颦眉,见她如此谨慎,想要探出端倪怕是不易,也不急在一时三刻。
“苏夫人拒安心的呆在此地,本宫绝不会为难与你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