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苦涩之极,解衣就想,“这大概是世间最廉价的毒吧?”
“毕竟,只是丑娘路边采来的!”
“我与夫君葬在一起,就像爹和娘一样,真好~”
解衣闭着双眼,本体也不曾打扰,似乎怕吵醒她一般。
可握着的,粗燥的像树皮一样的小手冰凉!
挣开双目再望时,丑娘挺拔着身姿,美丽脸庞上目光注视,里面透着无限的期待。
她在等着夫君的灵魂,好一同离去。
解衣只是不语的望,眼中满是诀别之意。
“我......不能和你一起走。”
他羞愧的低头,因为不敢!
连丑娘此时失望焦急的样子都不敢看!
“夫君为何还不来?难道你不要丑娘了吗!?”她惊慌失措的想要大叫,但,规则不允!
祂怎能让未清洗的灵,来污染天地!
一道道柔和的光,耀眼却不刺眼的白从本体中涌出,直奔她而来。
“不!”她惊恐的叫,“夫君,求求你了~不要这么对丑娘!”
她能感受到变化,已开始忘却年幼之时。
“不要让我忘掉爹娘!更不要......不要让我忘掉你!!”
丑娘苦苦哀求,这可是比她性命还要珍贵的东西!
最后只能哭泣,她在问:“夫君,你不要丑娘了?你不要丑娘做你的娘子吗?”
她从悲痛到无情,只是短短的瞬间,对解衣却似永恒!
“被你视为依靠的夫君,却要亲手剥夺你的记忆......”
“还不够!”解衣冷漠道,竟再也不顾被天地压制,出来掌控住躯体。
规则瞬间降临,劫难开始酝酿!
顾不得其他,将剪刀掰开毫不犹豫的刨开胸膛,一颗血淋林跳动的心脏显。
“心祭~”解衣摘出猛挥手,“固魂体!”
晶莹的魂魄仍在颤抖,似随时都会湮灭。
“还是不行吗?毕竟不是魂心!”
第一道雷霆降世,直奔解衣而来。
“往死~出!”解衣左手虚托,叫道。
盘踞在大脑内的白色圆盘似瞬移般,出现在坟茔之上,又瞬间变大笼罩整个乱葬岗。
“血祭!”仍是邪魔外道的手法,仍旧是损己利人。
祂彻底震怒,此方天地哪容得下跨界的幽冥!!
雷霆连绵不绝,越发的猛烈,甚至连外界趁火打劫的攻击,都顾不上了。
一条血线串联解衣与......新生的灵之间,但,还是不够!我的贴心俏老婆
“哈哈,哈哈哈~”他笑到泪水流出,笑的癫狂道:“我竟未来得及,叫她一声‘娘子’,去他吗的规则!”
”接下来,便是为我洗罪之时。“解衣转身望向被雷霆震醒的城池,”洗去我作为夫君的罪!“
如妖魔前行似鬼怪出没,月似胆怯,隐去身形不忍直视。
田间的草屋内,几个壮硕的汉子瑟瑟发抖,为雷霆震撼火光胆寒。
”老天何故如此震怒?难道是......“
几人不约而同的想起数月前的丑娘,”是了,也只有那等邪恶的存在,才会引来劫难,肯定是这样!“
可她真的邪恶吗?
她只是如胆小的兔子,害怕险恶不得不自毁容颜。
她从未偷过一粒米,反而用弱小的身躯承担不该担负的重!
她不曾偷奸耍滑或是摇尾乞怜,用汗水堂堂正正的换来吃食。
还要被几个平时敬重的同事,在林间强制摘下面罩,若不是她已狰狞,甚至......
”这是我的罪!“解衣笑得诡异,像极了幽冥时的模样。
一个皮包骨头,注意!这绝不是形容,而是’它‘就长成这样。
突然出现在几人身前,还说什么罪不罪的......没被吓死都算命大~
然后,还不如被吓死呢!
不要怀疑一个幽冥的意识,尤其是在他能够窥视恶灵的记忆后,残酷的刑罚?
生不如死的感觉,没人想要尝试,但今夜,会有很多人能体会。
解衣离开时,头颅像是充了气,起码和身躯相比是这样。
她用平等交换,你可以不允,但不该辱她!
你能无视她磕破的头,不怜悯是你的本分,但不该欺她!
“仍是我的罪!”解衣破墙而入,商贾全府皆亡。
此时,身体渐渐恢复,不再枯瘦。
她不曾招摇过,只是被看到便要被逼到家破人亡?
便要让将死的老人,不惜毒杀亲子?
“还是我的罪!”
她穿着自己的衣服,纵使再破旧又如何?
哪个求着你们来服侍,即便是不敢违逆主人,你们又何必伤她?
只因她是贱民,就活该被欺负?
解衣本不该知道这些,可他想多留住一丝丑娘的痕迹,便收了她的‘罪书’。
纵使往死已无法储存,纵使他始终会忘记她的存在,可哪怕多留一刻也好!
“时间来不及了......”解衣记忆开始模糊,罪书也开始消散,无情双目望着城池,“既然如此,那不妨就让我多些罪吧,毕竟,我本就是极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