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清华闻言动容,她想的只是石崇和绿珠的爱情故事,哪会想过被石崇残忍杀害少女?这所谓的‘脉脉深情’经过数百年的传颂,已美如诗画,竟让人忽略了故事中曾有过的血腥。
“石崇除了生活糜烂、草菅人命之外,还是一个争强好胜之徒。听说王恺用麦糖刷锅,就用白蜡烧火做饭。王恺为了防护自己,在路两旁用丝布做成40里布障,石崇为了压倒王恺,命令手下用锦锻做成布障50里。王恺家用赤石脂泥墙,石崇就用香料泥墙。永远不甘落后于人。”杨侗说道:“他的钱哪来的?不是白手起家,也不是正当经商,而是他在担任荆州刺史期间,利用丧尽天良、丧心病狂的手段,纵兵为匪,屠杀打劫过往商客获得。至于他的死因是他政斗失败所致,就算没有绿珠,他的政敌照样不会放过他……可他却对绿珠说是因为她才获罪,无耻之尤!可笑的是后人却故意忽略其中缘由,编出一段风花雪月的凄美爱情故事……”
卢清华仔细想想那石崇的为人以及他被杀的原因,居然觉得杨侗的观点是对的,自己根本无从辩驳,甚至也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个故事也变了味,顿时又气又笑的嗔道:“好端端的爱情故事,被你坏了。”
“绿珠是被石崇逼死的,大家说她深情也好、无奈也罢,我全都没意见。可石崇这破玩意,明明是政斗失败致命,世人偏要牵强附会,给他冠上多情、痴情的美名……”
“跟个死了几百年的人斗气,你这又何必呢?”卫凤舞又好气又好笑。
“老子看他不爽。”杨侗越想越不爽:“为免误人子弟,贻害子孙,必须拨乱反正,重竖正确的史实,让人知道石崇就是一个杀人如麻、丧尽天良、争强好胜的政治败家、杀人狂魔……”
“啊!对了,那个写《悯农》的家伙,也是一个老大贪,必须拨乱反正;还有写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家伙,分明就是个人渣…”
刹那之间,圣武帝化身键盘侠。
众女的眼神陡然有些古怪起来,长孙无垢小心翼翼的问道:“夫君,你说的《悯农》,是不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那首?”
“是啊,你咋知道了?”杨侗心头咯噔了一下,不太确定的问:“难道我写了?”
“是啊,不然我哪知道?”长孙无垢点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也是夫君写的,难道夫君忘了?”
“……”杨侗张口结舌。
这下闯到鬼了。
贪官李绅、渣男元稹不存在,自己啥时候把他们的诗还来用了?
这下好了吧!
说不清楚。
该死的石崇……
水天姬奇道:“夫君,人渣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词汇,大家尚是首次听闻,不解其意。
“就是人间败类,如同渣滓。”
水天姬看了杨侗一眼,点了点头:“名副其实。”
杨侗老早就不要脸了,打了个哈哈,十分猥琐的说道:“贪官也好,人渣也罢,通通不重要。重要的是金谷园中有一口大大的大温泉,还有一张大大的大床,正好孩子都在,不如咱们先泡温泉,然后一起去大床上聊聊天……”
刹那间,一群女人走得干干净净。
唯有江总管陪伴一边。
“夫君,人家去汤泉阁了……”江总管双眼水汪汪的,临走前在杨侗手心上划个圈,勾得杨侗心里直痒痒,跟猫挠了也似。
杨侗正欲举步走去,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圣上。”
杨侗回转身来,只见负责布防的阴明月飞马奔来,急声道:“圣上,左仆射、房尚书、凌尚书紧急求见。”
“可知他们因何而来?”杨侗心头一凛,自己在起程之前已经交待得一清二楚,有关洪涝之事,大家可以按照之前的部署解决即可,莫非哪方面出现了变故不成?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黄河下游出现了变故。”阴明月说道。
“让他们去正殿等候。”杨侗大为不解,金谷园离洛阳并不远,若是出现险情,一只飞鹰即可让自己立即还朝,又何必亲自跑一趟?
这不是多此一举、浪费时间吗?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