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外宗弟子留着八字胡,年纪比较大,他询问道:“师弟,你身上什么味啊,这么重。”
郑秋看到外宗弟子回头皱眉,心里有些紧张,但听到对方喊自己师弟,瞬间松了口气。
自己这套假宗服还挺有效,对方隔那么近都没看出来。
于是他拍了拍背后的行囊,回答道:“一批药材,所以药草味才那么重。”
那名外宗弟子点点头,叹道:“采药确实是个辛苦差事,为一株新药材得到处爬山、钻林子。”
说罢他不再看郑秋,和另外两人一起埋头向前走。
离值守的位置越来越近,郑秋的心渐渐提了起来。
一名、两名、三名,看到那三名外宗弟子顺利过去,值守的正式弟子没有站起来阻拦。
他心里暗喜,立即迈步跟过去。
就在这时,边上传来喊声:“这位师弟,请留步!”
郑秋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是在叫自己,他只好停下脚步,往左边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名坐着的正式弟子站起身,快步走过来,比自己高出两个头,年纪看上去不算大,应该才二三十岁。
正式弟子走到郑秋跟前,没有问任何话,直接抓起他的袖子一摸。
“糟糕,被发现了!”
郑秋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假宗服只是普通粗麻布,和真正的宗服布料没得比,这人是个行家,一摸就知道真假。
郑秋抬起头望向对方,发现这名正式弟子的表情极为复杂,愤怒的神色迅速褪去,显得有些惊讶。
看着对方的脸,他有种隐约的熟悉感,难道这名正式弟子与自己认识?
“管从辉,有问题吗?”
另一名正式弟子从椅子上站起,往这边走来。
管从辉嚷声答道:“没问题,是我们的外宗弟子。”
说着,他抬手往郑秋背后用力一推,示意他赶快走。
这句回答和这个动作,让郑秋完全明白了,自己肯定与这位叫管从辉的乾云宗弟子相识。
但对方没有认自己,他随即想起爷爷郑治松提到的内容,说时机成熟前,乾云宗不会认自己这名弟子。
既然管从辉不想认,郑秋也不能在这里逗留,赶快往前走,离开值守的范围。
管从辉坐回椅子上,眼睛若有若无地往郑秋离去的方向看。
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嘀咕:“时间过得真快,想不到,小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郑秋沿着大道往里乾云宗深处走,这里没有值守的人,路过的弟子也比较少,大多匆忙赶路。
他走着走着,发现自己拐上一条岔路,随后左绕绕右绕绕,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这里树木茂密,道路并不宽敞,天上偶尔有流光飞过,行人看不到一个。
郑秋拿出乾云点册说明查看,然而现在他身处禁止参观区域,这些区域的地形并未在册子上详细显示。
他咬咬牙:“不管了,就凭感觉往下走,到哪儿算哪儿。”
往前跨过一道山谷,搭乘乾云梯到山顶,走一段之后又乘乾云梯下山,前行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他看到了一座圆圆的山峰。
山峰上层层叠叠,明显是开凿出的梯田。
就是这里!
郑秋看到山峰的样子,瞬间明白自己见过很多次,那种熟悉的感觉如此强烈,芳草峰三个字瞬间从脑海中蹦了出来。
他深深吸了口气,平复激动的心情,然后向芳草峰走去。
沿着山路往上走,他左顾右盼查看四周环境。
梯田里长满杂草,原先栽种的东西已被采摘一空。
挂藤条的木架经不住日晒雨淋,坍塌在杂草丛中。
潮湿的泥土表面,还能看到早已腐烂的叶片,枯黄发霉的茎秆,还有散落生锈的铁锄头。
半山腰有一栋石制阁楼,看起来只能供两三人居住,木门腐烂破败,摇摇欲坠地挂在门框上。
郑秋轻轻推开木门,里面的陈设早已搬空,只剩下厚厚的灰尘。
他皱了下眉头,离开小阁楼继续绕芳草峰行走,沿着山道一圈一圈往上。
在后山,他看到一排茅草房,茅草房塌了将近一半,剩下的也都破败不堪。
里面有残破的笼子、食盆,还能见到散乱的干草,估计这儿原本养着动物。
在山上逛了一圈,郑秋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于是将目光投向山顶的高楼。
走到高楼底下,他仰起头查看匾额,上面写着三个字,芳草楼。
芳草楼的大门也是木制,但完好无损,木门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看来许久没有开启过。
郑秋在木门上搜寻片刻,找到了一把黄铜门锁,但门锁耷拉着并未使用。
“难道门开着?”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去推木门,还尽量避免擦掉上面的灰尘,防止乾云宗察觉有人来此。
啪,随着木门被微微推动,一道剧烈的电弧从门上闪出,打到郑秋指尖。
郑秋浑身一麻,整个人被弹开五六步远。
“该死,门没有锁,但上面有阵法。
幸亏自己用手指轻戳,只挪动了一点点,若是完全将门推开,这电弧估计就和天雷差不多,要命的啊。”
他揉着额头在门外转来转去,思考进入芳草楼的办法。
门上有阵法,不能用手推开,如果用气劲轰开呢?
不行,布阵之人既然想封闭芳草楼,肯定会考虑到这点,若用气劲轰击,估计电弧会远远激射出来。
访客的房间有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