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阵法屏障,震酒不禁奇怪道:“咦,刚才来的时候还没看到这个,难道郑秋出来过?”白成兴走到门前上下打量一圈,笑道:“这是乾云宗的布阵手法,但布阵方式比较粗糙,也许是有人派乾云宗弟子过来特意布设的。”震酒闻言咧嘴一笑:“哈哈哈,不用猜,肯定是梓琳姑娘。”说着,他抬手扣住阵法屏障边缘,催发气劲用力往下一撕。
屏障就像一层韧性十足的牛皮,被缓缓扯开,不断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
白成兴见阵法屏障牢固,光用蛮力难以破坏,便抬起铁杖沿门框敲了一圈。
敲击时,将气劲注入阵纹,通过气劲力量将阵纹连接位置撑断。从根本上摧毁阵法基础,让屏障自然破碎。
啪嗒,屏障突然消失,正在用力拉扯的震酒站立不稳,猛地向后退了两步。
他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走上前敲响铁门:“郑秋,卿月姑娘和白成兴都来了!你在运功吗,没运功的话,我们就开门进来。”修炼者闭关静修的方式各有不同,但大部分都需要一个不被打扰的安静氛围。
云袖大陆历史上,因为闭关修炼被干扰,导致运功出岔子修为大跌,或者直接暴毙的例子数不胜数。
所以震酒不敢把门敲得太响,也不敢提高太多音量,就怕自己莫名其妙帮倒忙。
果然,休息舱室内,郑秋并未立即回应。大约过了半炷香时间,才有细微动静和说话声传出。
“进来吧,门锁开了!”话音刚落,铁门后传开咔嚓脆响,那是门栓被拉开的声音。
“好了,咱们进去!”震酒呵呵笑着推门进入,白成兴和卿月也紧随其后。
然而走进这件并不大的休息室,震酒和白成兴一下子都愣住了,瞪大眼珠扫视四周,缩着手啥都不敢碰。
休息室里面非常奇怪,奇怪到让人汗毛直竖,透出无比诡异之感。一把木雕椅子,就像只步履蹒跚的乌龟,从他们面前缓缓爬过。
两只嵌着灯石的灯台,在桌面上晃来晃去,时不时用铜把手把灯石扣下来抛着玩。
前方一块原本该铺在地面上的绒毯,现在直起一半,就像条毒蛇般对着震酒和白成兴。
头顶天花板,那些灰色的铁板就像粘稠鼻涕虫,缓缓凸起往下垂落。片刻后又突然缩回去,再从其他地方垂落。
墙壁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墙板下蠕动,隆起波纹和脉络。似乎那不是铁制墙壁,而是活生生的动物皮囊,里面有肌肉和血管。
这是怎么回事,休息室里发生了什么,为何所有东西都像是活过来一样?
震酒和白成兴看得直皱眉头,所有事物看起来活了过来,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变成活物。
它们只是在动,以一种难以描述的诡异状态运动,就像有无形之手把它们当做陶泥揉搓。
背后传来嘻嘻笑声,回头一看,卿月正抓起地上的空花盆把玩。花盆就像只饿了许久的大嘴,趴在她手上使劲咬。
可真龙身躯怎会怕区区陶土,结果皮没咬破,反倒把盆沿给磕碎了。龙女心真大,这么诡异的景象,居然一点都不紧张。
两人踮着脚尖绕过扭动的地面,靠近放有床铺的卧室。卧室门口的珠帘,就像数百条虫子来回扭动,试图缠绕震酒和白成兴。
震酒看得浑身发毛,实在忍不住,右臂一挥斩出惨白刀光。刀光轻易切断所有珠帘,而那些珠帘落地后,仍然在扭动翻滚。
震酒皱着眉头进入卧室,看到床铺上的郑秋,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郑秋盘腿端坐,就像正常修炼者打坐运功那样。
可是,郑秋身上没有一丝气息,也没有呼吸时的起伏。即便靠近后,震酒还是感知不到任何心跳,或者血液流动的迹象。
似乎坐在这里的不是一个活人,甚至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尊没有任何生气的石雕。
他不知道郑秋在干嘛,想了想缩回手,不敢有任何触碰。同时,白成兴也走进卧室,看到床铺上坐着的郑秋同样万分惊讶。
白成兴问震酒:“这怎么回事,郑秋好像没气了。”
“你问我,我问谁!进来的时候他就这样,呼吸心跳都没有,我也感知不到气劲和天地之力。”白成兴闻言面露疑惑:“死了?不可能,开门的时候郑秋说过话,距离现在还不到十息时间。”
“天知道他在修炼什么东西,也许是某种需要龟息的功法。不过……”震酒扭头看了看周围,卧室里的陈设、墙壁、天花板和地面,也和卧室外的一样。
扭动着,波动着,以诡异的形态变换姿势。
“白成兴,台子呢?”卧室里,突然响起郑秋说话声,似乎是鬼魅在幽幽开口。
白成兴和震酒都吓了一大跳,蹭蹭后退好几步,差点就要逃出卧室。啥情况,郑秋坐在床铺上动都没动,卧室里怎么会有他的说话声。
难道大白天见鬼了,不会吧,有这么邪门的事?
“老大,我来啦,你要的备用物资我都带了,不过味道实在太差咯。”听到郑秋声音,卿月丢掉花盆便跑进卧室,嘻嘻哈哈地对着空气说话。
看到龙女的表现,白成兴和震酒先是一愣,随后对视一眼意识到问题所在。
龙女感知能力更强,她对着空气说话,肯定是有所发现。白成兴立即施展广心宗秘法,催发自身精神力量,一圈圈银丝般的光华从头顶向外扩散。
果然,在主动增强精神力量后,他发现卧室的空气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