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法莫名其妙地从郑秋心里产生。
蛋黄变硬,那用水泡软不就行了嘛,再往里灌点鸡蛋清,是不是就能孵出蛟来。
他记得晴有财说过的话,一条蛟养大,顶的上一名神境修炼者。
神境他也有所耳闻,是气耀境之上的境界,非常厉害。
那名蒙面人是气华境,并且穿着疾风狼角斗团的衣服,如果他有疾风狼的人相助,自己肯定无法报仇成功。
只要能把蛟孵出来,就算整个疾风狼角斗团的人帮他,自己也能为耳猫和马朋报仇。
想到这里,郑秋把蛟蛋小心翼翼地放到床铺上,快步跑去食堂后房。
食堂后房有个大水槽,里面装满化开的雪水,他将水灌满铁皮桶,哼哧哼哧拎到厨房。
化开的雪水不干净,直接倒进蛟蛋里,肯定会发臭。
于是郑秋取来绢布,一遍又一遍过滤雪水,最后还把水倒入大铁锅中,点燃粪饼烧开。
开水可不能直接倒进蛋壳里,他还不想吃水煮蛋。
等待了好长时间,直到开水凉透,郑秋才装好清水回到石屋。
他把清水沿蛋壳开口慢慢倒进去,没过干结变硬的蛋黄,然后找来一堆小石块,把蛟蛋团团围住。
轻轻晃动蛋壳,确保整个蛟蛋已被固定,他把绢布盖在开口处,然后靠着墙静静等待。
第二天天亮,郑秋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不知道昨天什么时候睡着的。
揉揉脸颊,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蛟蛋。
晃动蛋壳,里面的蛋黄没有随之抖动,还是硬的,他叹了口气,看来泡软需要很长时间。
郑秋趴到窗沿上,望着教场中。
从昨天开始,烈沙团的角斗士们已经行动起来,准备组建寻宝队。
一包一包的东西从各个石屋中搬出,放上提前准备好的马车。
将烈沙角斗团改为烈沙寻宝队,他们就要从教场搬出去,因为教场是角斗大会的房子,只有角斗团可以住。
第三天,蛋黄有些泡软的迹象,郑秋小心翼翼地更换清水,防止蛟蛋里头发臭。
这两天他一直呆在石屋里,守着蛟蛋,奇怪的是,比赛结束后王师傅就没有出现过,好像失踪了似的。
第五天,蛋黄终于被泡软,从蛋壳侧方滑落到蛋壳底部,随着晃动不停轻颤。
郑秋缓缓倒掉清水,拿起长筷子探进去触碰。
他发现蛋黄非常坚韧,好像裹着一层厚厚的皮革,怎么拨动都不会碎散。
他接下去的想法,是往里头灌鸡蛋清,然而当看到蛋黄如此坚韧以后,这个想法有些动摇。
蛟蛋的蛋黄和鸡蛋的蛋黄完全不一样,那蛋清肯定也不一样,如果贸然把鸡蛋清倒进去,孵不出来可怎么办。
夜幕降临,郑秋独自一人缩在床铺角落,怀里紧紧抱着蛟蛋,怎么也睡不着。
就在这时,他听到屋外有极其轻微的动静,沙沙、沙沙,在寂静的夜里是那么明显。
侧耳倾听片刻,他的心提了起来,是脚步声。
郑秋立马拉出石床下的储物箱,抓起一件衣服裹住蛟蛋,放到铁皮箱中,然后把箱子塞回去。
接着他跳下床,抓起桌子上的灯石,冲门口喊道:“是谁?出来!”
片刻后,门帘被拉开,一个娇小的身影走了进来。
郑秋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来的人他认识,正是坎池。
他盯着对方,冷冰冰地质问道:“你来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耳猫和马朋都是被你们疾风狼角斗团杀害的吗!”
坎池顿住脚步,低着头,声音又轻又抖:“我、我已经不是角斗团的人了,我……”
郑秋打断了她:“哼,退出角斗团有什么用,他们不会回来了!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别,郑秋,我就说一件事。”坎池抬起头,慌慌张张地摆手,“说完我就走,你修为高,肯定有办法。”
坎池的双眼又红又肿,显然哭过很长时间。
郑秋有些心软,稍稍放松语气:“那你快说,说完就走。”
坎池再次低下头,略带呜咽地说道:“那个杀害马朋和……和耳猫的蒙面人,是比赛前一天来到角斗团的,而且是在半夜来的。
那天我没睡好,晚上去厨房取水的时候,正好偷看到,那人身边还有个执令者。
看上去是执令者,送他来角斗团参加比赛。
比赛结束后,那蒙面人就消失了,没人再看到过他。”
郑秋焦急地追问:“你看到过他?那你有没有看到他长什么样?”
“没看到,他比赛前从未摘下过面巾,也不和别人说话,哪知道他……他……”
坎池说不下去,双手捂住脸,撞开门口的帘布跑出去。
“坎池!喂,就这些吗?坎池。”
郑秋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往屋外追,可是坎池已经跑远,不知道绕进哪条巷子中。
他只好转回石屋,抱出藏在床底下的蛟蛋,盘腿坐到床铺上细细思索。
坎池带来的消息很关键,蒙面人并不是疾风狼角斗团原有的角斗士,而是由一位执令者在比赛前临时增加的。
坎池还提到,蒙面人加入疾风狼团的时间是半夜,凑巧被她看到,那说明这是一件极为隐秘的事。
如果这件事是执令者授意,那该怎么办?
他猜不出来,这是执令者自己的意思,还是执令者赚零花钱时接到的委托内容。
但不管怎么说,执令者都是城主的手下,不能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