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迪夫有一个好名字,诺姆城的人都知道。
他原本只是为诺姆城执政官服务的一名马弁,正是由于自己的名字才一夜之间飞黄腾达。
“你叫什么名字,男孩?”
“回老爷的话,我叫赫迪夫。”
“唔,你有一个好名字,不该在马厩里混一辈子。”
……
这段被其它同样在城主府中服务的仆役所传出的轶闻对话,在诺姆城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正是因为如此,在诺姆城里还曾经一度兴起延请学者为新生孩童起名的风尚。
知识每每听到这样或者那样关于自己名字的传言,赫迪夫总会嗤笑不止:“庸凡之人,总会自寻苦恼。”
赫迪夫不是可不是一般人,他出生时就衔着一枚水晶碎片,街坊四邻都惊讶地赞美其长大必有出息。
待他刚刚长成少年,诺姆城就遭了瘟疫,住在其中的城市民不是阖家死绝就是弃城而逃,一时间城里十室九空。赫迪夫的父母也不幸罹难,可是令人惊奇的是他这个无依无靠的半大孩童居然过了那场灾祸,活了下来。
大维术尔阁下让施法者怯除了这座城市的疫病之源后,重新派遣了新的执政官前来牧守一方。而赫迪夫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没几天就混到了执政官的马厩之中干活讨营生。
没过两年,在和执政官进行上面那段对话之后,赫迪夫就被其委与重用——先是执政官的府邸之内用物资的调配,再到诺姆城里执政官产业的打理,最后一直到为执政官家族的所有商业活动的手尾处理。
不过二十出头,连刻意蓄起的胡须还只是一层泛着青茬的软毛,赫迪夫就成为了诺姆人口中的“影子执政官”和“立城主”。
这一切都要拜其出生之时就衔着的那枚晶石所赐。
在瘟疫降临之时,这枚晶石第一次与赫迪夫进行了沟通,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男孩正是由于遵从了它的提点,才幸运躲过了数次危机。而赫迪夫这个名字,也是它让男孩改称的。重生之做个好军嫂
培养这种坐骑十分耗费钱财,不过作为执政官大人的“心头好”,这些消耗自然有摊派到整座诺姆城每个人头上的新税赋来弥补。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影子执政官”第一次干这种“利一人而损百户”的事了,诺姆城中呼卢喝雉的赌档、放贷收息的印钱行……凡是有执政官家族插手的暴利生意背后,往往都有着赫迪夫的影。
再加上这次因为他进献“担人马”而惹出来的马税,诺姆人开始以“啖人马”来称呼赫迪夫。
“城中老少都叫我啖人马,你别说还真贴切,”坐在执政官钦赐的宅邸之中处理事物的赫迪夫,一边啜饮着木槿汁做的饮料,一边淡淡说道:“承蒙执政官阁下抬举,鄙人自然要为君上服其劳,做些啖人而噬活计。”
站在他面前的是“沙犀商队”老板桑托斯,这位宽体胖的大商人不断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心思飞速运转,想着该如何应对此刻的难关。
“看您这模样,还是晓得个害怕的。为何要拒绝为我们运送货物呢?在者说,诺姆城里能有月亮糖销售还要拜你从科普特带来的配方卷轴所赐,现在缺少了原材料无货可制,你不更应该亲力亲为把事手尾料理清楚么?”
赫迪夫把杯盏重重放在面前的案几上,就好像锁定猎物的沙鬣犬一般,死死盯着眼前的桑托斯。
这可该如何是好?沙犀商队的老板虽然也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自认为是个正经买卖人的他真不愿意再碰跟月亮糖有关的生意。
“赫迪夫先生,这次不是我有意推诿。只是您知道的,目前从诺姆到科特普的行商路线不止需要避开撒闪和塞勒姆两个部落的交战地带;原本借道龙巢领地的路线也由于那个号称狂沙暴君的巨龙存在而变成十死无生的险途;至于绕道其它路线都会通过其它城市,一旦在货物之中查出月亮糖的原料我死路一条不要紧,那些原料被收没,不是更耽误您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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