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沧海道:“你是有大智慧的人,应当明白当务之急是什么。”
安崇光道:“我只怕是有心无力了。”
“有心就会尽力。”
安崇光挂上电话,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树枝剧烈晃动着,他的心情也随着树枝忽上忽下。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安崇光拿起电话:“什么?他真是越来越狂妄了!”
谢忠军将那份移交命令递给了看守所的负责人,对方看完之后道:“可是我并没有接到上级部门的通知……”
谢忠军嘿嘿笑道:“真是个负责人的好同志,你现在可以给你们的上级打电话,看看有没有这回事?”他粗短的手指用力点了点上面的公章。
对方看了看那份文件,给上级打电话,这个时间他可不敢,还是先去外面给负责案件的吕坚强联系一下,看看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电话打到吕坚强那里,吕坚强一听就火了:“告诉他,天王老子的命令都不行,在结案之前,任何人不得将嫌疑人带走,你先拖着他,我这就过去。”
谢忠军等了二十分钟仍然不见看守所移交嫌犯,有点不耐烦了:“我时间有限,没工夫跟你耗,赶紧办理移交手续。”
“谢局,我们正在办理,不是我们拖延,是嫌犯在故意拖延。”看守所负责人满脸堆笑,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则,在这里他想拖延,别人可挑不出毛病,当然时间也不能太久。
谢忠军冷笑道:“我看故意拖延的另有他人吧,你在这儿干多久了?要不要我帮你换个地方?”
“谢……局……”
谢忠军大声道:“快去,五分钟我见不到嫌犯,就追究你妨碍公务的责任!”
对方吓得一哆嗦。
这时候吕坚强赶到了,和他一起同来的还有他的两位助手,吕坚强道:“谢局脾气好大啊,这么晚了,您不在家里休息,来看守所干什么?”
吕坚强认得谢忠军,也知道神密局,如果在外面他应当对谢忠军更客气一些,毕竟是把兄弟张弛的师父,可这里是看守所,必须公事公办,更何况谢忠军想要插手得是自己正在负责的案子。来看守所的路上吕坚强就在想,这件事和谢忠军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突然来带走陈玉婷?
谢忠军站起身,缓步来到吕坚强的面前,抬头看着他,嘿嘿笑了起来:“小吕啊,我来办点公事。”
吕坚强道:“肯定是公事啊,私事儿也不可能来看守所。”
谢忠军也带人来了,不过都在外面没进来,他把那份移交文件递给了吕坚强。
吕坚强看过之后道:“谢局,我是这起案件的负责人,我怎么没接到通知?”
谢忠军呵呵笑了起来:“我们神密局办事是不用和基层打招呼的。”意思非常明显,你吕坚强级别太低,这种事儿轮不到你过问。
吕坚强道:“谢局,不如这样您先回去,等我核实之后,如果这移交文件属实,明天我亲自把人给您送去。”
谢忠军道:“小吕啊,你好像搞不清状况,陈玉婷的案子事关国家机密,国家利益高于一切,你必须无条件服从。”
吕坚强道:“我服从直管领导的命令,可我并未接到领导的通知。”
谢忠军道:“要不要我给你的直管领导打电话?”
吕坚强软硬不吃:“按照我们的正常程序,是需要直管领导签字的。”
谢忠军道:“小吕,你在故意给我制造障碍啊。”
“谢局,您言重了,我是公事公办,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过两天我请您喝酒赔罪。”
谢忠军道:“你们局长的签字都不行?上面的公章你都视而不见?”
吕坚强道:“谢局这么急着把人带走吗?一起普通的刑事案和国家机密有什么关系?您对嫌疑人的身体状况了解吗?”
谢忠军道:“需要我告诉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吕坚强道:“谢局,您要是有时间,我倒是真想听听有什么后果?”
谢忠军火了,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居然敢顶撞自己,他正欲发作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手下的声音:“安局!”
谢忠军皱了皱眉头,安崇光的消息真是灵通啊,居然这么快就赶过来了,看来今天这人是不好带走了,不过这就更证明安崇光心里有鬼,不然他大半夜地赶过来干什么?
安崇光大步走入办公室,让原本就不大的办公室更显局促,气氛也变得压抑起来。
安崇光向谢忠军点了点头:“哟,老谢啊,真够敬业的啊。”
谢忠军道:“安局,您也一样啊,这种小事我来处理就行了,您何必亲自过来。”
安崇光道:“小事?都关乎国家安全了,哪还是什么小事?”
谢忠军道:“是这样……”
安崇光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局里要将陈玉婷提走?我身为局长,我什么时候下得命令?”
谢忠军笑眯眯道:“您事情太多,现在外勤不是我在负责嘛。”
安崇光从吕坚强手里拿过移交手续,扫了一眼,呵呵笑道:“这文件上居然没有我的签字,谢忠军,我什么时候授权给你了?”
谢忠军道:“您是主持大局的人,这种小事就没忍心麻烦……”
嗤!
安崇光将移交文件从中撕成两半,然后又从中撕开,唇角带着笑意,双目盯住谢忠军:“老谢,你打着我的旗号做事,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