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公公狠狠瞪了眼金吾卫统领苗征。
瞧瞧你当的什么差。
伪帝萧成业都将信件送到了皇帝手中,金吾卫竟然还没查到刘家安插在建州城内的探子。
探子都是人,只要是个人必然留下痕迹。
怎么就查不出来了。
再说了,刘宝平没有随朝廷南下到建州。
那么刘家的探子,很有可能同定陶公主府,同李家,同所有被怀疑的人,没有任何直接地联系。
这么简单的道理,想不明白吗?
别整天盯着李家,得把思路打开,说不定很快就有收获。
金吾卫统领苗征,不敢说话,只能继续冒汗。
汗水多到,感觉已经有脱水的迹象。
费公公暗自冷哼一声,都是一群饭桶。
他小声询问皇帝萧成文,“陛下是否要答应萧成业,将李娉婷母子三人给他送去?”
“当然不!”
皇帝萧成文早已经想好。
“萧成业,他就是个反贼,根本没资格同朕讲条件。朕会派人回复他,有本事派人到建州把李娉婷母子三人抢走。他要是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把人抢走,朕服他。”
“陛下此举是要……是要引蛇出洞,用李娉婷母子三人做诱饵,诱使刘家安插在建州城内的探子露头。不怕探子露头,就怕探子深埋地下不肯露头。一旦露头,金吾卫必定抓个现行。苗大人,这回的差事,你们金吾卫不会又办砸了吧?”
苗征也是个聪明的,当机立断,朗声说道:“只要探子露头,一个都跑不了。若是办砸了差事,微臣提头来见。”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算是军令状。完不成任务,就得砍头。”费公公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威胁。
苗征低着头,大吼一声,“诺!微臣立下军令状,完不成抓捕任务,任凭处置。”
费公公点点头。
紧接着,他躬身询问皇帝萧成文,“陛下,您看这样行吗?苗征这小子脑子笨了点,办事还算忠心可靠,要不要再给他一个机会?”
皇帝萧成文扫了眼苗征,目光阴冷。
苗征瞬间打了个哆嗦,挺直了腰背,显得精气神十足。
皇帝萧成文冷哼一声,“勉强还行!这一次,朕助你们一臂之力。金吾卫将李娉婷母子三人看好了,等探子露头。如果这一次,还完不成任务,你真的要提头来见,而非玩笑。”
“谢陛下开恩!微臣不敢辜负陛下,一定抓住隐藏在建州城内的探子,给陛下一个交代。”
“下去吧!”
“谢陛下!”
苗征如释重负,亦步亦趋,退出大殿。
皇帝萧成文心情不太好,这是必然的。
死了一个司马斗,又来一个萧成业。
而且……
很明显,萧成业比司马斗的危害更严重。
“朕想不明白,刘家为何要扶持萧成业?为何不肯支持朕?难道刘家真的有造反称帝的野心,萧成业只是一个过渡?”
费公公怒道:“陛下仁厚!刘家不知好歹,不知陛下一番苦心。刘家待陛下,可谓令人心寒不耻。陛下待刘家,却始终宽容,不忍苛责。
刘家但凡有一点点良心,也不该扶持萧成业登基。
杀了司马斗,收回失地,理应恭迎陛下和朝廷返回京畿。刘家倒好,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老奴替陛下委屈啊!
待人赤诚,还将定陶公主许配给刘宝平,结果刘家却以背叛回报陛下。难道世间,果然是好人都没好报吗?”
费公公情绪激动,呜咽抽泣,伤心不已的同时,又极为愤慨。
皇帝萧成文自嘲一笑,“你所说的一切,只能证明朕缺乏识人之明。朕信任刘宝平,信任刘家,刘家却以背叛作为回报。朕防备石温,石温却兢兢业业!可见,朕这双眼睛,真是毫无用处。就是一双误事的眼睛。”
“陛下千万别这么说!对于刘家,天下间又何止是陛下看走了眼。恐怕,天下间所有人都看走了眼。刘家着实奸猾狡诈,令人齿冷。”
皇帝萧成文摆摆手,“你不必安慰朕。刘家连番动作,给了朕一个极为深刻的教训。”
他走出殿门外,望着阴沉沉地天空,心情颇为沉重。
好好的江山,支离破碎。
如今还分北魏南魏。
虽然朝廷始终不承认萧成业此人,恨不得将萧成业大卸八块。
却改变不了既成事实。
在民间,在广大小民心目中,天下已然分为了北魏南魏。
朝廷不承认也没有用。
大家只认事实!
事实就是,萧成业已经登基称帝,治下百万百姓。
整个北地,除燕守战外,基本上都在他的治下。
燕守战是什么态度?
他是要继续做南魏的官,还是改弦易辙做北魏的官?
陶太后就这个问题,已经警告过皇后燕云琪。
“你父亲如果继续做大魏王朝的官,一切都好说。本宫从今以后也不为难你。但是,如果你父亲跑去做萧成业的官,本宫拼着一条命,绝不容你继续活着,祸乱朝纲。”
燕云琪:“……”
她真的很想翻白眼。
想一想,又觉着不合适。
她掷地有声,回复陶太后,“太后娘娘放心,家父自始至终都是大魏朝的官。朝廷连着两年没有输送粮草到边关前线,家父凭借一己之力打退乌恒南下兵马,靠的就是忠心。
但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也不可能死战不退,将我兄弟,燕家世子都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