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交替之际的夜风拂过,使得刚刚睡醒的李昊精神一振。
望着走在前面老头子,好奇的问道:“爹,您有心事?”
李靖不语,继续走着,良久才道:“德謇,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李昊迟疑了片刻才大致想通了老头子在说什么,啧声道:“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罢了,不是有句老话么,叫时势造英雄。”
李靖左脚绊右脚,当场一个趔趄,吓的李昊连忙上前扶了一把。
结果老头子站好之后反后就上一个脑瓜瓢,怒道:“老子问的是程家闺女和李家闺女,你到底打算要哪个,谁跟你说什么英雄不英雄了。”
“啊?!”
“啊什么啊,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想鱼和熊掌兼而得之,也不怕撑死你。”
李昊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特么冤,明明自己只喜欢雪雁小姐姐好吧,怎么就跟老程家扯上关系了呢,这不行啊,必须解释清楚:“爹,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跟程咬金那老货的闺女可是清白的很。”
李靖:“跟程家闺女清白,那就是跟雪雁那丫头不清白?”
李昊连忙再次反驳:“爹,这话咱可不能乱说啊,我跟李雪雁也就是聊过几句咋就不清白了。”
想到傍晚红拂拉着自己神经兮兮的说‘你家老祖宗板材板要压不住的’表情,李靖沉着脸道:“清不清白你自己清楚,老子告诉你,眼下盯着为父的人可不少,你最好当心一点,别惹出什么没法收拾的乱子。”
吓唬人不是,李昊不着痕迹的撇撇嘴,您老可是将来被李二挂到墙上的人物,位列第八,距离长孙无忌也就差了七个位置而已,谁敢盯着你啊。
李靖看到儿子满不在乎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压根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怒哼一声:“别以为为父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仗着有几分小聪明又能替陛下办事就看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早晚有你吃亏的时候。”
李昊被落数的莫名其妙,有些不确定的道:“爹,我看不上谁啦?”
李靖不答反问:“你日间回来的时候,可曾在城门口与人起过冲突?”
李昊无辜的摇摇头:“没啊!”
“那为何下午郢国公来找为父,言语间多次提及你飞扬跋扈,在城门纵车如飞。”
郢国公便是宇文士及,李昊在大唐好歹已经生活了一个月,这点常识还是是有。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中午时候与宇文谋发生的小冲突,宇文士及竟然下午就知道了,而且还大张旗鼓的去告家长,这特么也太没品了吧。
诶,不对,李昊突然想到中午时隐约间看到宇文谋马车里那双晦暗的眼睛,难道当时宇文士及就在车里?
想到此处,李昊不禁喃喃道:“这老人渣,竟然恶人先告状,老子早晚非弄死他不可。”
“胡闹。”李靖听到儿子的自语声,不由发出一声低喝:“你这逆子,不要以为陛下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那宇文士及虽品性低劣,但好歹也是皇亲,岂是你能惹得起的。”
李昊诧异道:“皇亲?就他?”
“你这逆子什么时候能长点心。”李靖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李昊一眼,给他解释道:“你道宇文士及郢国公的位置是怎么来的?还是因为他妹妹嫁给了太上皇,那韩王李元嘉便是宇文士及的外甥。另外,宇文士及现在的妻子寿光县主亦是宗室之女,宇文谋那小子便是寿光县主所出,否则你以为他凭什么与你做对。”
敢情宇文老货背后还有这么多门道,怪不得那么牛逼。
李昊眨眨眼睛,突然发现自家老头儿也不是没有脾气,尤其是那句‘否则他凭什么与你做对’说的还真是霸气,可就是有点欺软怕硬的味道。
李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前段时间刺驾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所有线索都指向长乐王,在决定前去询问人选时,陛下力挺宇文士及。德謇,你知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你以为这么大的朝庭,陛下只会宠信你一人?不,你错了,大错特错。”
李靖本以为自己这样说总能让儿子警醒些,可没想到,李昊听了之后竟然面色大变,语出惊人:“陛下看来是下定决心要让长乐王去死了,否则绝不会派宇文士及那个老货,只是这样一来,却是苦了凉州百姓。”
李靖一愣,像是不认识李昊一样,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回来这几天,李靖听的全都是儿子如何如何聪明,但心里却并未当真。
在他看来李昊能有今天,就如同他刚刚说的,全都是运气罢了。
可刚刚李昊这一番分析却与他凭借几十年混迹朝堂的经验想了大半个晚上的推断一般无二。
李靖可以肯定,在自己说出这个消息之前,儿子是半点都不知情的,可就算这样,他还是不暇思索的说出了出来,这小子是妖怪么?
李昊并不知道老头子在想些什么,他的判断其并不是来自自己,而是后世的历史书。
只是这是他最大的秘密,除非马上就要死了,否则他是绝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
……
因为过于惊讶,以至于李靖最后竟然忘了询问李昊到底是从哪里学的兵法,为什么扯虎皮做大旗,打自己的旗号去练兵的事。
待打发了李昊,回到主宅想起来的时候,却发现红拂正春风满面的与管家老陈的儿子聊着什么,见他进来,喜滋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