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李昊受伤之后的事情,李靖夫妻并不知情,故而听他说起的时候更像是在听故事。
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李靖是个武人,或许脑子比普通人好使一些,但也都用在了兵书战策方面,作诗的话最多也就是弄两句顺口溜啥的。
结果现在儿子告诉他,自己能做诗了,而且做的还不错,凭着一首诗换了个太子侍读。
“此事可真?”李靖转头像站在一边的老陈确认。
“老爷,千真万确,少爷的确是兼着太子侍读的身份,而且……而且少爷还收了几个太医当学生。”老陈语不惊人死不休,又丢出一颗重磅zhà dàn。
“什么?!”红拂也不淡定了,拉过李昊就是一顿夸:“我儿出息了,竟然收学生了!”
李靖:“……”。
老婆,收学生不是重点好么,你咋心恁大呢,你儿子可是收的太医当学生,太医!
李昊无语,这可真是亲妈,有这样的老娘,何愁将来不被宠成败家子。
李靖缓了好一会儿,终于算是平静下来了,想起还有公务没有处理完,于是对正在把李昊稀罕到啵吧的红拂道:“夫人,为夫还要去宫中向陛下交旨,等下你好好问问这小子,看看他还有什么没说的,等为夫归来,咱们一起商量。”
红拂看也没看李靖一眼,随口道:“嗯,夫君且去,家中有妾身在。”
李靖再次无语。
……
……
皇宫大内,李二陛下心情很好,一壶小酒温在炭炉上,桌上摆着一幅刚刚写好的字,墨迹未干,淡淡的墨香飘过,闻着让人心醉。
大太监林喜守在李二身边伺候着,余光忽瞥见有人在门外徘徊,便起身迎了出去,几声低语过后,再次回房躬身道:“陛下,三卫将军卫国公李靖觐见。”
李二精神一振:“哦?药师回来了?快,快让他进来。”
“诺!”
李靖早已经等在外面,有了李二的吩咐,很快很走了进来:“臣李靖,参加陛下。”
“免礼,免礼。”李二热情的迎上去,亲自扶起李靖,拍着他的胳膊道:“药师啊,这次……苦了你了。”
李靖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下来。
归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或是责罚,或是打骂他都能接受。
毕竟是他没有完成任务,以至于让颉利带着二十万突厥大军兵临长安,这其中虽然有兵力悬殊的客观条件,但做为军人,没有战死让敌人越过防线就是失职。
可没想到,归来之后李二不但没有怪他,反而还主动安慰,这如何能让李靖不感动:“陛下,臣,臣没有将突厥人拦在关外,臣有罪,请陛下降责。”
李二叹了口气:“药师不必妄自菲薄,颉利二十万大军进犯灵州,西边又有梁师都那逆贼牵制于你,能保灵州不失已经是大不易,至于突厥兵临长安……此非战之罪。”
李靖再次拜倒:“陛下圣明!臣谢陛下不责之恩!”
“好了,今日不谈此事。”再次将李靖扶起来,李二拉着他来到桌边,指着刚刚写就的字道:“看看,此诗如何啊?”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李靖虽是武将,但也是有文化的武将,虽不会作诗,品一品却是可以的。
从头到尾大至看了一遍,立时佩服的五体投地:“陛下大才,此诗一气呵成,大气磅礴,道尽酒中妙处……。”
不想,李靖话说一半,李二便笑了起来:“呵呵……,药师差了,朕虽有些才名,但自认作不出这样的诗篇。”
李靖满脑子问号:“那……不知是何人所作?”
“药师看不出来?”李二似笑非笑的看着李靖。
李靖更迷糊了,朝中那么多文化人,这让我让哪儿猜去。
不过,既然皇帝陛下认为自己能够看出来,那就必有其中的道理。
想着想着,灵光一闪,李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陛下,您该不会说此诗是德謇那个逆子所作吧?”
李二郎声大笑:“哈哈……果然知子莫如父也!”
完犊子了,李二说的一点没错,知子莫如父。
不过李靖的反应与李二所说正好相反。
自家的种是个什么德性李靖怎么可能不知道,若说李德謇寻欢作乐,走马章台有一手他信,若说作诗,顺口溜或许还能写上两句,如此正经可以传颂后世的诗篇……。
坏了,怕不是这小子是找人代笔,结果被陛下发现了吧?否则怎会叫自己来看诗。
李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面色一变,沉痛无比的道:“陛下,臣教子无方,以至此子竟敢蒙蔽圣听,望陛下恕罪。”
李二多聪明的人,立时知道李靖是误会了,当下摆手笑道:“药师不必妄自菲薄,此诗乃朕在前几日在大殿之上偶然命德謇那孩子以酒为题作的,绝无抄袭之可能。”
李靖:“……”
竟然不是抄的?这么说自家那臭小子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凭一首诗从皇帝手里赢走了太子侍读这个职位?!
大爷的,俺老李家的祖坟这是冒烟了?
……
……
直到李靖抱着一坛子从宫里带出来的杜康回府,依旧是满脑子浆糊。
刚刚在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就那么不真实呢。
说好的刑部尚书突然就改成兵部尚书了,连带着封地,食邑也都有所增加,顺带还把应该属于李德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