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尊府何处,老朽送您回去?”车队进了城,林老板姿态放的更低,小郎君的称呼直接变成公子。
能够凭借一个信物,面都不露把商队带进城的人物,绝不可能是豪门子弟那么简单。
要知道,公子这个称谓可不是谁都能用的,春秋战国之时,至少是诸侯国的儿子才能称公子,后来大一统了,标准低了些,但那依旧是属于官僚贵族子弟的专属。
至于豪门世家……放在宋朝之前,在自己家里用用还成,敢在外面用,光是被人笑话都能让他们崩溃喽。
所以,林老板用‘公子’来称呼李昊也是一种试探,打算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官方背景。
而李昊也的确没让他失望,仅仅是摆了一下手,并未否认‘公子’这个称呼:“罢了。在这把我放下就成,接下来就不劳烦老先生了。”
林老板有些失望,少年的身份确定了,结果人家却不想与他把关系拉的太近,无奈只能点点头:“呃……,是,恭送公子!”
李昊失笑摇头,下车之后拍拍林老板肩膀:“后日便是除夕,明天还有一天时间,上午的时候到顺天门等我,带你去兵部把契约签了。”
林老板连连摆手:“不,不用,老朽信得过公子。”
“就这么定了。”李昊不容林老板拒绝,叫上铁柱,对后面刚从马车上下来的程处默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开,没给老林再说下去的机会。
离家十多天,还不知道老头子和老娘急成什么样呢,这次回家只怕少不得要被揍一顿。
一路想,一路走,不多时家门在望,远远便看到一个人影在倚在大门口向这边张望,还没等李昊看清楚,那人已经踉踉跄跄跑了过来。
“少爷,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快,快让老朽看看,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老陈这段时间只要一有空就守在大门口等着自家少爷,乍一见到激动的老泪纵横,检查半天见他无事,这才松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少爷,您以后千万不能这么冲动了,那些倭人个个都是亡命徒,若是伤了您可生是好啊。”
李昊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老陈,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再说我也不是一个人去追,这不是还带着三十多人么。”
老陈倒也没再说什么,抹了抹眼角拉着李昊直往家里走,口中喃喃:“少爷,快进家吧,夫人已经快要急死了。”
提到老娘,李昊心里一紧,脚步有些迟疑,磨磨蹭蹭进了家,刚一进门,就看到自家老娘正泪眼婆娑的站在前厅。
李昊从心的上前认错:“娘,孩儿,回来了。”
红拂二话不说,直接冲到儿子面前,指头雨点般戳在李昊头上:“你,你这小混蛋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娘和你爹都快要担心死了,不过就是几个倭人,想搞他们还不容易,你就不知道跟娘说一声,娘跟你江湖上那些叔伯打个招呼,难道还能跑了他们不成。”
“啊,啊……,疼,娘,疼啊!”李昊被红拂戳的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叫道:“我不是气不过嘛,那些倭人竟然敢到我大唐来撒野,不亲手搞死他们,不痛快啊。”
“痛快,要痛快是吧,娘让你痛快个够。”
“唔哇……,娘,我错啦……。”
……
……
当天晚上,李昊顶着一头包,跟释迦牟尼似的杵在老头子对面,委屈巴巴的瞅着不怒自威的老头子。
“你还知道回来?”
李昊嘴角抽了抽:“呃……,爹,这句我娘已经说过了。”
“闭嘴。”李靖一声大喝,指着李昊道:“你还有脸开口,你知不知道……。”
“知道,爹,可我当时真是被气坏了,所以就没想那么多,后来追出去之后我也后悔啊,可转念一想,咱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总不能虎头蛇尾,索性就一直追下去了。”
李靖做了两个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忽然问道:“过段时间勋弟子弟大比你怎么打算的,要不要参加?”
李昊吧唧吧唧嘴:“要啊,虽然那六品的官职我要了也没啥用,可只要不给别人就行,我这人您还不知道么,就喜欢那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感觉。”
李靖:“……”
红拂不乐意了:“臭小子,说什么呢,怎么就占着茅坑不拉屎了,说能者多劳不行么。”
李昊一听赶紧附和:“对对对,我娘说的对,我这是为了给大唐的建设添砖加瓦,诶!正所谓春蚕到死丝方尽,举烛成灰泪始干,年纪轻轻的多干点没啥,省的到老了后悔。”
“行了行了,你也别在那贫了,想参加呢就参加,为父也不会拦着你。”李靖打断想要继续下去的李昊,沉声说道:“不过我听说你在大比之前还要弄个什么商品展销会,还打着太子的旗号,你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啊,发展经济嘛,顺带跟着太子混点功劳啥的。”李昊说着说着想起了白天那个林老板,一拍大腿:“对了,爹,我打算给翎府那帮人定一批作训作,商家已经找好了,明天我带他去兵部找签契约,您别忘了给下面交待一下。”
李靖见儿子不想多说,便也没继续在什么商品展销会的问题上多做纠缠,只是嘱咐了一下李昊,让他不要惹麻烦。
至于作训服的事情,这个再简单不过,问了一下数量,想都没想就让李昊明天直接去找库部的刘侍郎,一百件作训服而已,还不值得让他这个兵部尚书出面。
待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