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武江湖行走多少年了,可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毛头小子。陈家大少一出头,他就知道碰上恶霸了。
店主伸三个手指头,肯定是三千两纹银,没想到陈家大少一来,把银子就改成金子了,这分明就不是宰客做买卖这么简单,而是想仗着势力欺一欺自己这帮人了。
目的大概也不是要钱,而是看上了戴氏姐妹。
顾炎武见白兴已经候在门口,另外化妆成路人、或者做小买卖的侍卫也悄悄往店门口凑过来,刚想喝令白兴开门,就见皇上站起来,连忙退到一边,看皇上如何行事。
“陈大少,你这块玉石的确不错,不过,它可不值三千两金子啊,即使三千两纹银,爷看也不值。生意嘛,讲究个公平,讲究个愿买愿卖,爷看不值不要紧,别说三千两金子,你就标价三万两金子,与爷无关。爷不买了就是。”朱由榔笑着说道。
陈大少一听朱由榔的话,自称爷还不说,而且称呼他“大少”,把爷字省去了,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心下来气:“不买?爷们辛辛苦苦从家里把石头拿来了,你说不买?消遣人玩呢?爷可告诉你,别说你们外乡人,就是本地人,哪个敢如此消遣着爷玩?”
朱由榔一听,这家伙竟然跟自己称上爷了,心说:“那好吧,一会儿就让你知道知道谁是爷。”
“嚯,是吗?怪我们来到广宁没打听清楚,你家很厉害吗?”朱由榔问道。
“哼,你可以打听打听。”陈大少冷笑一声。
“若是那样,强龙不压地头蛇,爷可不敢惹你。那你说咋办吧,爷浑身上下全部家当加起来,也没有三千两金子。”
“早特么就看你们不是有银子的主,这样吧,三千两银子把这块玉石卖给你,另外,把这俩妞给爷玩几天,就两清了。”
陈大少大喇喇地说道。
“完了,陈家这回算是玩完了。”顾炎武怜悯地看着陈大少,心里为他家感到悲哀。
“陈大少,你如此欺负人,难道不怕王法吗?”朱由榔忍着气又问了一句。
“王法?哈哈哈,实话告诉你,爷在广宁县坏事做得多了去了,还从来没有哪个官差敢管呢。哈哈哈……”
“留口气……。”朱由榔眼中冷芒一闪,冷冷地命道。
话音未落,早就气得七窍生烟的白兴和戴氏姐妹就动了,“啪”地一声戴忆兰一掌打在陈大少脸上,陈大少被打懞了,咕咚歪倒在地。
陈大少带来的那帮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三人一顿收拾,全被打倒在地。
可怜陈大少,被阿兰打倒在地,阿兰抬脚专跺他头脸,鼻梁骨塌了,眼角裂了,不一会儿头就成了血葫芦;阿花恨他出言污秽,抬脚踩住他的子孙根,脚下用力,就听一声轻响,就跟捏碎了鸡蛋一样,能想像得出,裤裆里肯定蛋黄四溅。
“啊哟!”陈大少疼得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白兴听皇上吩咐是留口气,见这样打根本不伤及生命,飞起一脚闷在胸口,就听“喀嚓”一声,肋骨、胸骨断裂——这回陈大少可真的剩半条命了。
“砸店!”朱由榔把那块极品玉石抱在怀里,又吩咐一声。
白兴、戴氏姐妹一听兴奋起来,把货架上的玉石一件件拿下来,砸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动静真好听,阿花越砸越兴奋,一边砸一边大呼小叫:“啊,太痛快了,比打人还痛快!”
“行了,回客栈。”朱由榔见砸得差不多了,心里那口恶气也出得不少了,随即吩咐道。
五个人大摇大摆地往客栈走,可把广宁街上的人给镇住了:“这是哪里来的?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惹上了陈家,你们还能走出广宁?”
“阿花,肚子好受了?”朱由榔边走边问阿花。
“嘻嘻,哥,打了一架,一点也不难受了。哥,给我抱着。”阿花边回答边去抱那块玉石。
“毛手毛脚的,小心点哈,值二千两银子呢。”
“哥你就是个财迷,钻钱眼里了?三千两金子给人家陈大少不就得了?”
“你说的轻巧,三千两金子买块石头?不当吃不当喝的,你知道能买多少粮食?能救活多少百姓?”
“爷时刻不忘百姓疾苦,真乃明君。”顾炎武一听,心下感动,连忙称颂了一句。
“顾先生,你别拍我哥马屁,他本来就是财迷。若不然,为什么又把人家这块石头给抱了来?”阿花白了一眼顾炎武道。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朱由榔拍了她头一下,没好气地说道。
“切,这是说你心里去了,要不你急什么?”阿花退开一步,翻着白眼道。
“你懂什么?陈家虽然做恶多端,但玉石何辜?与其让不仁不义的财主留着它害人,不如哥取来悦愉心神。”
……
朱由榔和阿花边斗嘴,边不慌不忙地回到客栈。
刚进了屋,陈际泰匆匆走了进来。
“爷,没事吧?”
“假惺惺的干什么?”朱由榔并不领情。他可不相信,自己闹那么大动静,陈际泰会不知道?
“嘿嘿,老奴才不担心呢,就那几个蟊贼,别说还有白兴他们在,就是爷自己也能收拾了。”陈际泰道。
“行了,说说吧,孙华国的案子是怎么回事?”朱由榔摆了摆手,制止住他的进一步解释。
“爷,孙华国的案子透着蹊跷,是这么回事……。”陈际泰刚想汇报,就听店外人声鼎沸。
“把店围了,别让贼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