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焦琏怼了一句,李定国脸上不大好看,心道:“怎么了这是?我也就是表示一下关心,怎么就成了质疑皇上了?焦琏,你什么意思?显摆你的忠心是吗?”
想归想,他可不敢把质疑皇上的这个罪名担下:“焦将军,本帅并没有质疑皇上之意,请不要曲解。”
“李伯爷,您先打胜这一仗再说吧,我们守桂林守了小半年了,也没捞到个伯爵,你寸功未立就得皇上如此看重,不知道是英雄还是狗熊。”白贵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
一听这话,李定国还没发话,旁边马宝恼了:“白贵,你敢羞辱安西伯?来来来,咱俩打一架,手底下看真章。”
“马伯爷,末将可不敢跟你动手。我怕……”白贵躬身说道。
“知道怕就好,嘴里最好放尊重些。”马宝一听白贵说怕,得意洋洋地教训道。
“……我怕你挨不了末将一拳,打坏你,皇上怪罪。”白贵慢悠悠地说道。
“你!”马宝气得嘴角乱颤:“还没人敢瞧不起本伯爷,来来来,白贵,咱俩单挑……。”
说着,拉开架子就要跟白贵动手。
“慢来,慢来。马伯爷,你何必跟一个粗人一般见识?”王化澄一见,连忙站出来拉架。
劝了一句马宝,又白了焦琏、白贵一眼,道:“李伯爷,马伯爷,广州一战,就是焦将军、白将军随皇上带数百士兵打下来的,这两位说话粗鲁,您二位大人大量,还请勿怪。”
李定国一听,脸色一正,心道:“这三人还真是穿一条裤子哈,给老子摆功劳、亮关系。哼,欺负我刚来不是?看来,若是不打好这一仗,还真是不能服了皇上这些旧将。”
想到这里,忙道:“本帅出言孟浪,哪敢怪罪焦、白二位将军?王大人,焦将军,白将军,shǒu liú dàn和地雷就留给三位大人守城用吧,本帅用不了那玩艺,就此别过,此战过后,再来桂林讨教!”
说完,扯了一把马宝,一拱手,转身上马,带着愤愤不平的众将离去。
“嘿,这人傲气得很啊。”白兴望着李定国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句。
“胡闹!皇上既然看重他,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你说那么难听的话干什么?显得我们没有肚量,不能容人,这还罢了,不也伤了皇上知人之明吗?!”王化澄气得训了白贵几句。
“嘿嘿嘿,王大人,何必生气?末将不过是看他寸功未立就当了伯爷生气吗?你放心,你没听他说打完仗还要回来找我们讨教吗?如果他真打得漂亮,那我白贵给他赔礼道歉也就是了。”白贵嬉皮笑脸地回道。
白贵不敢跟王化澄尥蹶子,一方面是三人在桂林配合默契,有一定的感情,另一方面,王化澄身份特殊,他可是皇上的大舅子——虽然不是亲的。
“瑞庭,你看是不是派兵在龙床岭以西策应一下?若是让孔有德跑了,误了皇上大事,那咱们三人可吃不了兜着走了。”王化澄问焦琏道。
“王大人所言极是。李定国十万兵马,兵力是孔有德的五倍有余,又占据地势之利,按常理即使不用shǒu liú dàn和地雷,也是可以胜之的。不过,李定国的部队是大西军的底子,跟清兵打仗一仗未胜过,就怕未战先怯,自乱阵脚。为防备万一,我带两千兵去龙床岭以西埋伏,预先埋设地雷,以策安全。”焦琏点头同意王化澄的建议。
“李定国要是十万人还打不赢,那可太让人看不起了。焦大哥,我去吧,你守城。”白贵道。
“若是李定国打胜了,就不要掺合,就送他这份功劳,日后也好相见。瑞庭,你去吧,白贵太沉不住气,他去我不放心。”王化澄道。
“王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不让咱插上一脚?他李定国一个外来户,还能让他压咱一头?”白贵不服气地说道。
王化澄和焦琏白了他一眼,各自走开,谁也没理他。
“嘿?!难道我说错了?”白贵见状自顾自嘟囔一句。
……
李定国回到军中,把马宝、马进忠、白文选、冯双礼叫进帅帐,气哼哼地说道:“看到了吧?孙可望不拿朝廷的伯爵当回事,人家焦琏和白贵却是眼馋得很呢。这一仗我们兵力是清兵五倍,又占据地势之利,若是让孔有德跑掉,不用焦琏、白贵羞辱,本帅自己就得羞死!”
“大帅,放心吧,白贵狗眼看人低,我特么就让他看看,谁是英雄,谁是狗熊!”马宝接着李定国的话茬说道。
“别的本帅不担心,就担心士兵们未战先怯。传令下去,此战许胜不许败,哪个敢临阵怯战,本帅连将带兵一块杀!”
“喳!”
众将被焦琏、白贵一激,本就气愤难平,自然也知晓此战对于自己这些人的意义,关系着能否在朝廷站住脚的大事,谁也不敢轻忽。所以,李定国严令一出,大家战意更浓,轰然领令。
……
十七日辰时,李定国带领左路军进入龙床岭附近。
李定国带领众将观看了周围地势,见两侧山势陡峭,丛林密布,道:“此地真乃伏击绝佳之地。你们看,从下往上难以攀爬,从上往下攻却是毫无阻碍。马宝,你带人埋伏在北山,文选,你带人在南山埋伏,你们多备木石,本帅与双礼、进忠就当道扎营。本帅还就不信了,这么好的地势,孔有德还能逃出去?”
“喳!”马宝、马进忠、白文选、冯双礼齐声答应,然后分头下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