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现在又出了马宝之事,正好可以借此打击安西王的威望,如果他仍然坚持投明,国主甚至可以借此……,嗯,彻底绝了后患。国主,不能心慈手软,分裂已成事实,为了大西军的前程,兄弟情分只能放一边了。”任僎道。
这番话说完,王尚礼已经冷静下来,略想了想,对孙可望道:“国主,任尚书的话很有道理,臣赞同。反正现在大势基本明朗,除非您同意投明,否则,只能分道扬镖。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只须将安西王和马宝二人除去,别人只能跟国主走。”
“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李定国数次落我面子,本王早就想除了他!咱们分头行动。尚礼,你负责搜查明廷细作,抓到后一定要想办法跟李定国扯上关系,实在捉不到,就特么抓几个广东口音的人,大刑之下,什么口供得不到?”孙可望下决定非常痛快,没有过多考虑,就决定按任僎的意思办。
“遵命!国主您就擎好吧,最多三天,臣就把这事办妥!”王尚礼拍着胸脯道。
“任僎,你来写封信给孔有德,表明愿降之心,然后,你持此信立即去桂林。”孙可望又对任僎命道。
“遵命!不过,国主,这封信还是您亲自来写,才显得真诚啊。”任僎躬身说道。
“本王那笔字拿不出手,还是你来写。”
“呵呵,国主,您是武将,还用讲究文采?越是这样,才越显得心诚不是?”
“那好吧,本王亲自写。”
孙可望说完,走到书案前,提起笔,抓耳挠腮好长时间,一个字都没落下,最后憋急了:“贼你妈,写字怎么比杀人还特么费劲?!”
骂完,在一张纸上跟耍刀舞剑般,写下一行大字:“大西国主孙可望致恭顺王驾前:我愿来降,能否封王?若能封王,立即前往。”
写完把笔一掷:“任僎,你来看看,这样写行不行?”
任僎走上前一看内容,心里高兴坏了,再看那字写得直不愣登,笔划跟柴火棒似的,实在是丑陋无比,心里虽然鄙视,可嘴上却是谀词如潮:“国主,您这字似刀砍,如剑舞,颇有劲力!臣这等文弱书生,打死也写不出来啊。”
“哈哈哈……,任僎,你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本王喜欢!既然你看着还中,那就用印,你明日就秘密启程,盼你早日带回好消息。”孙可望大喜。
“中中中,国主,放心吧,臣回来之时,一定是带来好消息,不会让您失望的!”任僎喜滋滋地说道,在“好消息”三字上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
任僎怀揣着密信回到府里,吩咐管家:“去请傅道长到书房。”
管家答应一声,去了。
任僎回到书房,仍然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他明白,昆明马上就要翻天了,云南乃至整个天下,都会因为自己而发生大的变动,能不激动。
“老爷,请您宽衣。”书房伺候的丫环过来,想给他除去官服。
“不用了,沏上茶,你退下去。”任僎按了按胸口位置的密信,摆摆手道。
“是。”丫环应了一声,沏上茶,福了一福,退了下去。
“任大人,看你眉梢带笑,想必是大事已成?”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红衣的中年道人进了门,见了任僎,拱拱手笑着问道。
此人姓傅名山,字青竹,山西阳曲县人。傅山世出官宦书香之家,家学渊源,先祖连续七八代有治诸子或《左传》、《汉书》,卓然成家者。曾祖傅朝宣曾为宁化府仪宾、承务郎,祖父傅霖累官山东参议、辽海兵备,颇有政绩,其父傅子谟终生不仕,精于治学。傅山少时,受到严格的家庭教育,博闻强记,读书数遍,即能背诵。十五岁补博士弟子员,二十岁试高等廪饩。后就读于三立书院,受到山西提学袁继咸的指导和教诲,是袁氏颇为青睐的弟子之一。?
后来,袁继咸受到阉党迫害,傅山联络天下名士,四处奔走,终于使袁氏píng fǎn昭雪。
后来,李自成起义军进发太原,傅山奉陪老母辗转于平定嘉山。不久,起义军、清军先后攻占北京,明亡。傅山闻讯写下“哭国书难著,依亲命苟逃”的悲痛诗句。为表示对清廷剃发的反抗,他拜寿阳五峰山道士郭静中为师,因身着红色道袍,遂号“朱衣道人”,别号“石道人”。
朱由榔在广州大破清兵的消息传遍天下,傅山闻讯大喜,遂以传道为名,辗转来到广州,投到陈际泰门下,由陈际泰举荐给朱由榔。
朱由榔闻听大名博于后世的傅山来投,大喜过望,让陈际泰引他到宫里陛见,跟他一番交谈之后,朱由榔觉得傅山身为道士,可以四方游走而不引人注意,况且他还在五峰山学了一身武功,蹿房越脊,如履平地,正是搞情报的好手。陈际泰着手组织建立军情部门,正缺人手,遂命他担任陈际泰的副手。
昆明的事非常重要,朱由榔命傅山亲赴昆明指挥,这也算是傅山步入情报系统的chù nǚ做。
昆明的情报系统本是马吉翔一直在经营,朱由榔命他将事涉军情部分的人员和情报,全盘交给傅山接管。
临行前,朱由榔的旨意说的很清楚,若是任僎和马宝成功策反李定国,那就另当别论,若是行动迟缓,令傅山必须想办法挑动孙、李矛盾,坚定李定国投明决心,加速其投明进程。
傅山来到昆明之后,将昆明的局势全盘进行了了解,他感觉孙、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