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平凝神静气,从丹田发力,将内力集合到中府穴,却有一股无名的内力与自身的内力相互冲撞。
那感受如江面上横起一道水墙,轰鸣声中,水头层层跌落,又片片溅起,上蹿下跳,翻卷着,滚动着。段思平只得减少自身的内力,那中府穴也跟着减,如此几番,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连续几日的修炼,虽说有效果,却收效甚微。
其他的穴位也是如此一样的感觉,却令段思平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异样。
段思平心想,如果父亲在的话,或许能帮他度过难关,可父亲已然下落不明。想到这里,一丝丝的惆怅写满眉梢。段思平也只好将对父亲的思念放在母亲的身上。
在这段时间里,段思平脑海中时常浮现杨莜婷的影子,却也只是相思,未曾将这受的伤怪罪在杨莜婷的身上。
这一日,正在将军府中训练士兵的段思平,听得红脸胖子说,杨干贞去了府中。段思平只好回去。
段思平刚一踏入大堂,就眼前前方站着一位威风凛凛的人,此人龙骧虎步,虎背熊腰,王者之气溢于言表。
段思平不知杨干贞此番前来意欲何为,他便直接说:“杨大人,别来无恙。”
杨干贞正在欣赏这墙上的字画,听闻身后洪亮的声音,他便转过身说:“段将军,好久不见。”
段思平此刻才看清楚杨干贞的样貌,脸长似驴,吊睛眼,眉淡唇黑。
这面相着实把段思平吓了一跳,待杨干贞走到跟前他才意识到走神了,就赶紧往前一大步。
这二人刚开始的聊天,无非就是习惯这里的生活不,新招募的兵好带不。段思平也知道了杨干贞在朝中官至长史。
长史是职官名,其执掌事务不一,但多为幕僚性质的官员,亦称为别驾。最早设于汉代,当时丞相和将军幕府皆设有长史官,相当于现在的秘书长或幕僚长,将军下的长史亦可领军作战。品级高下视所属机构而异,从三品至七品不等。
可段思平不这么认为,一个文职官员,怎么会有那么厚厚的老茧,尤其是那虎口处。单从这一点上看,段思平的外家功夫实属了得。
段思平就直接发问说:“杨大人可是练武的行家啊。”
杨干贞“哈哈”一笑,他早已看到,段思平盯着他的双手,他也就索性,将双手摊开。
这杨干贞说话声已经渗人无比,再加上这笑声,着实难听极了。
杨干贞说:“在这乱世,谁都在自保,我也是迫不得已。”
段思平听杨干贞这么说,也就不再说话。
杨干贞见段思平没有接话,他便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接着说:“听说段将军武艺超群,可否领教一番,我也知道差距在哪里?”
段思平听闻,赶紧连忙拒绝,可杨干贞一再要求,再说杨干贞是客,段思平无奈答应下来。
杨干贞单脚一踏椅子,便飞身而出,这出神入化的轻功,让红脸胖子大为诧异。
虽说跟段思平的凌波微步不同,却也是可圈可点,单看这步伐,点坤位,行坎位,至乾位,瞬间就到了院落中。
段思平虽说不愿比试,可自己毕竟是幕府将军,岂能让他人笑话。
段思平也就稍一提气,使用凌波微步也就到了杨干贞的对立面。
杨干贞见如此不凡的轻功,他倒吸了一口气,这轻功怎么如此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红脸胖子见段思平已然出去,他也就一个鹞子翻身紧随其后。
二人对视良久,都不愿意先出招。
忽然,二人就跟商量好了似的,同时亮了招。段思平一个金刚拳的犹抱琵琶招式,而杨干贞的招式犹如一张弓。
外行人是看不懂这二人在想些什么。
但在红脸胖子这里,他知晓,这段思平是将掌变拳。而这杨干贞的招式,虽说看不出是哪家的套路,但从武学宗理上来看,也是一个变招。
由此可见,这二人都不想曝露自家的功夫。
段思平接连几掌过去,招招避其要害,其意无非是看杨干贞会用什么招式,也是避免伤及对方。虽然自己的伤势几无大碍,但也是威力不凡。
杨干贞看出对方的掌法和内家劲功都有极高造诣,功力似比自己还要广博,照此打法,不仅难以招架,还恐被其所伤。
杨干贞只好疲于防守。
段思平打完招式的套路,就赶紧后撤,抱拳说:“杨大人,你这功夫很是奇怪,师从何方高手?”
杨干贞也跟着抱拳说:“段将军,你有所不知,这招式来自西域的高人。”
段思平“哦”了一声,紧跟着一句“领教了”,就又迈步上前。
段思平此刻将掌变钩,朝杨干贞的右肩钩去。杨干贞反倒是一个大踏步,来到了段思平侧身位。
段思平暗叫“不好”。如此门户大开,岂不要白挨一掌。段思平就赶紧变钩为掌,抵住自己的门户。
岂料,杨干贞的这个大踏步,根本是虚招。他的本意是段思平的后背。
段思平已然知道躲避是来不及了,索性就封闭背后的督脉穴位和足太阳膀胱经穴位。
杨干贞果然上当,他势大力沉的一掌,直击肺俞穴。岂料,这一掌就犹如拍在岩石上一般坚硬,震的杨干贞手掌酥麻无比。
八月十五的在将军府的那一幕,已然暴露,南北七煞就是杨干贞的人。如今的这一幕,似乎有备而来。虽然这一掌根本无恙,似乎将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