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蕴居这边。石榴因贪嘴吃了魏二送过来的豆糕,闹了河鱼之患。
张妈妈守着门口,生怕蒋氏派在院里的两个耳报神知道。
这里周婆子就带人过了来,走到院门口,先朝里喊道“三姑娘,是怎么了,妈妈过来看你!”
那耳房眯着的梨儿和双喜一听是周婆子的声音,赶紧迎了出来。
周婆子见了两人,便压低声音询问“怎么回事?”
两人往正房门口瞅了瞅,和周婆子汇报道“听张妈妈说,三小姐和那石榴两个人嘴馋,吃了二小姐着人送来的豆糕,一时吃的多了,便害了肚子。”
周婆子一听这话,心里有底,脸上挂着笑进屋,一面朝屋里走,一面才收了笑。
魏楚欣和石榴两人都在里屋,横躺在榻上。
张妈妈迎了出来,佯装叹气的道“周妈妈怎么来了?”
周婆子很有女管事派头的拍了拍张妈妈的手,“听门房来报,说三小姐肚子不舒服,我特来瞧瞧!”
说着,一打中间隔着的珠帘,就进了里屋。眼见着魏楚欣和石榴两个横躺在榻上,俱是苍白的面,头上一应钗环都卸了去,蓬乱乱的,梳着的丫髻也没有了型。
“周妈妈怎么过来了?”魏楚欣虚虚地没有气力的说。
周婆子便象征性的坐在了榻边,来握魏楚欣的手,轻拍着她手背道“三姑娘这手也太凉了些,这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病了?”
魏楚欣便抬眼,看着周婆子道“原也是好好的,只是下午的时候二姐姐送来了些豆糕,吃了没过一个时辰,就觉得肚子不舒服。”说完,直盯着周婆子的脸,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表情般的。
周婆子听了,果然表现的不自然,但马上和缓过来,笑着说道“许是那豆糕太腻了些,三姑娘在外面庵里住着,饮食清淡,这冷不防多吃了精细的东西,肚子一时承受不住也是有的!”
魏楚欣听了故意冷笑,看着周婆子道“那豆糕小小一块的,也就两口,妈妈说吃了一块算多么?”
周婆子一时无话,尴尬的一笑,一边抚着额头一边道“三姑娘这样看着我是做什么,这豆糕是二姑娘送来的,许是搁得久了,三姑娘脾胃金贵,一时吃坏了肚子也是有的!”一枪致命
魏楚欣也不给石榴台阶下,只道“我可没打算吃,这是拦着你,你还吃了一块半呢,要不拦着你,怕是明儿你就见不着我了。”
石榴听了,就走过来往魏楚欣身上扑,好姑娘的叫着,只道“我得谢姑娘救了我的命!”
魏楚欣嫌弃的道“快躺着去吧,我看你是好了!”
没用上半个时辰,门房那边的小丫头子果然领了个郎中过来。
郎中候在门口,等魏楚欣的示下。魏楚欣也没让你进来,只让张妈妈出去传话道“我们小姐已经和了衣,先生进去多有不方便。就是吃坏了东西,也无需诊脉了,先生给开个方子,让人去药房抓药也就是了。”
郎中听了应是,蒋氏派来的耳报神将人领到了耳房,开了副方子。
张妈妈眼见着那郎中写完了方子也迟迟不走,心明镜似的等着接赏钱呢。可也不是兰蕴居里的人吝啬,实在是身无分文,想充大方奈何一文铜钱没有。
“有劳先生了,府里路多,先生别再走错了路,你俩送先生先生。”张妈妈装糊涂般的下了逐客令。
那郎中见一文钱都没捞到,也不管是不是在人前了,早已没了好脸色,撇了撇嘴,拂袖就走。
张妈妈也只当没瞧见,低着头回了正厅。
其实赏钱自是有给的人。这里周婆子派来的丫鬟早等在兰蕴居外面,见了那郎中连话也不说,直往手里塞了五两银子。
那郎中也散了在兰蕴居的不好的脸色,此时只卑躬屈膝的对周婆子派来的丫鬟笑道“还要烦姑娘给传个话,就说那方子已经写好了,正是治肚子的‘好药!’”
周婆子的派来的丫鬟“嗯”了一声,连句整话也懒得说。
正厅里,魏楚欣瞧着刚才郎中给开的方子,张妈妈在一旁道“那郎中忒不是善茬,没捞着赏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魏楚欣看着这开出来的“好方子”,皱眉道“还脸不是脸的,我看他是不要脸!”
说着,将药方递给张妈妈道“让双喜照着单子去抓药,银子到海棠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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