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四已经站了起来,笑着亲自给魏伟松盛汤,脸上乐得都显了酒窝,“议论父亲是大忙人,一天到头也不回来吃饭!”
魏伟松听了朗声一笑,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往饭桌上瞅时,才见魏楚欣也在。
魏楚欣也正好抬头在看魏伟松,一时之间魏伟松刚才那爽朗的笑容便凝在了脸上。
魏楚欣拿着汤勺的手险些一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面多有不好受。和缓过来,用力握住勺柄,再看魏伟松,只见他已没了刚才的凝滞,走过来,接过魏四手里的汤,笑道“还是我们恬儿记挂着他爹,爹爹平日里没白疼你!”
“那是,我可不是小白眼狼!”魏四一吐舌头,小儿女在父亲面前尽是撒娇的模样一览无余。
这时,魏伟松才抬头说“三姑娘过来了。”
魏楚欣应声,笑着道“二叔。”
他一来,吕氏就不说话了,闷闷的吃着饭,和谁赌气一般的。
魏四凑过来挨着魏伟松一起坐,明明在手边的菜,也让魏伟松夹给她吃。
不知道以前魏伟松是怎样惯着魏四的,只这次却是没给魏四夹,还说了她一回“你大了,不能这么任性了,应该向着你三姐姐学习。”
魏四也不生气,侧头看着魏伟松,只道“夹个菜就算任性了,要别人给我夹我还不乐意呢!爹爹也该想想,这是我不嫌弃你!”
说的魏伟松一时就笑了。只是才要说话,嗓子眼发紧,就咳嗽了起来。
身后侍立的丫鬟赶紧给递上帕子来,魏伟松回过身咳嗽了半天,等住了声,一张遗传了魏家老太爷的白白的面已是红了大半。
魏四给递过水来,帮着魏伟松轻拍着后背,“父亲也不着人看看,我听着这都要把肺子给咳出来了!”
“没事,多少年的老毛病了,前几年做下的病根,一快入冬就犯……”
话才说了一半,只见吕氏脸色陡变,一下摔了筷子,便站了起来。起身后看也不看魏四爷俩,直朝着魏楚欣,强带着些笑意说“三姑娘慢慢吃,吃好了,让彩屏送你回去,屋里还有账等着我看,就先去了。”快穿:忠犬老公,太生猛
来到秋眉院,进了里屋,丫鬟给上过了茶,眉姨娘吩咐人都退下。
只剩两人时,眼见着眉姨娘起身,然后突兀的跪在了地上,不由分说,先给魏楚欣磕了一个头。
魏楚欣赶紧站起来扶她起来,“姨娘这是做什么,你是长辈,楚儿可受不得这样的大礼的,姨娘快是起来!”
眉姨娘执意不肯起来,依旧跪在地上,按住魏楚欣要来扶她的手,还不等说话,眼见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魏楚欣便没再说话,心里思忖着莫不是她又遇见了什么难事,又要求她?
只见眉姨娘擦拭掉了眼泪,轻握着她的手道“三姑娘对妾身的恩情,妾身无以回报。眼见着三姑娘出去几个月,身子单薄得不行,也不知道在外面受了多少的罪。为了帮我,连累三姑娘到如此,实在是过意不去。”说着,便又要磕头。
魏楚欣赶紧拦住,听眉姨娘说了这么番话,心里过意不去的应是她魏楚欣才是。当日眉姨娘受蒋氏所逼,走投无路朝她来借钱,她虽心里面同情眉姨娘,但想出那样的法子来,也并不是什么单纯正义之举。要不是她想脱身去梓浣山,出不出手帮她还是难说。
更何况有一步还是她失了算。本以为蒋氏为了打掉那子虚乌有的孩子给眉姨娘灌下落子汤也就是了,只没想到蒋氏一做就做绝,给眉姨娘灌下的是份量十足的藏红花汤。眉姨娘身体受损不说,要不是她以牺牲眉姨娘再受孕为代价开了铁华粉,现在眉姨娘在不在人世还是两说。
思之,魏楚欣的脸已经通红了起来。扶眉姨娘起来,眉姨娘还温柔的说“听人传,老爷又把三姑娘打发到了庄子里,什么时候接回来也是没一定。妾就着人悄悄的去庄子里给姑娘送些吃的用的,只没想到,人说三姑娘自始至终就没去过庄子。妾听了这消息,心里跟油煎的似的,也不知道三姑娘去了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想问老爷,几次开口,都惹得老爷不高兴……”
魏楚欣听了这话,耳根一软,想着这世上,除了她娘和张妈妈,还有人这样惦念着她的人,心里感念,一下没控制住,眼睛就湿了。
赶紧侧过了头去,拿袖子擦了去,缓了缓还没等说话,但听见魏二的声音“娘,你怎么没长教训,还同魏小三近乎,忘了她害死你肚子里的孩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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