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姨妈或背或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以及战利品,晃晃悠悠地踱进响当当侦探事务所时,在她眼里所呈现的,则是这么一副……

餐桌边,大姨妈那个患有间歇性失忆症的侄女正没个坐相地蹲在椅子上,而在那张原本应该是用来吃饭的餐桌,那只大姨妈用来洗衣服的大脸盆被高高地端放在餐桌上,而在那占据了整张餐桌的大脸盆中,以大姨妈这隔了些距离远远观望的视角,依稀只能看到从那只大脸盆里露出来的一撮属于某个不明物种的金灿灿的呆毛……

搞什么飞机?

“我回来了。”

虽然大姨妈的音量不是很高,但她却自信地认为这绝对足够引起屋子里所有长耳朵的生物的注意,可惜,这一次大姨妈自信过了头。

——“啊!大姨妈您回来了啊!我好想你哟,么么哒!”

——“怎么样?一切顺利么?”

——“太好了,正好饿了。”

——“哦。”

这些,都是大姨妈想听或者是不想听的回答,但是,没有,全都没有……

回应大姨妈的,是——

“哦哈哈哈哈哈,大胖好棒,再从那边游过来。”

“叽!”

大胖?

“nice!nice!对,就这么慢慢来,啊哟,不是叫你别拍水了嘛,呐,溅得麻麻一脸了啦!”

“叽叽!”

麻麻?

“哈哈哈哈哈……愚蠢的凡人,谁告诉你们鸡不会游泳的呀?我儿子游得可好了!”

“叽叽叽叽……”

儿子?!

虽然,大姨妈一直都知道她这个长个脑袋只为了撑身高的侄女不正常的时候便是最正常的时候,但请问有没有人能自告奋勇地站出来,告诉大姨妈在她离开的这几天里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大胖是谁?谁的妈妈?岳神哪儿来的儿子?

“咚”的一声,大姨妈将那只最重的提包扔在了地上,这足够溅起粉尘的力量以及那道沉重的声响,足矣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大胖:“!”

岳神:“?”

很好,那副温暖人心的亲子画面瞬间凝固,岳神因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所受到惊吓,下意识地把头扭转到大姨妈的方向,一脸惊恐又不解地对视着大姨妈,与此同时,在那只大脸盆里,一个橙黄色毛绒绒的小脑袋也竭尽所能地从脸盆边缘够了出来,脸盆的深度是那团橙黄色小东西身高的两倍之多,只见他花了好大力气才将脑袋伸出了脸盆,便索性伸长了脖子,将头卡在了脸盆边缘,借着水的浮力,就以这么一个省力的姿势,一脸八卦地在岳神和大姨妈之间看了又看。

岳神和大姨妈二人相顾无言地看着对方半晌,前者似乎是对大姨妈的突然出现以及没事儿搞那么大声响干什么而略显茫然,后者则是一副“请给我好好解释说明您二位此时此刻是在搞什么飞机”的淡然。

可……大姨妈的那副等待答案的淡然模样,由岳神那不太按套路出牌的脑回路曲解之后,则变成了——几天不见,老太婆还是这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看来这次借公差理由的游玩似乎不太顺遂,不过没关系,煮饭阿姨什么表情什么态度,ae?只要烧的饭菜好吃就行了。

是的,在大姨妈眼里,岳神就是一个重度神经病患者以及间歇性失忆症患者,而在岳神眼里,一向安之若素淡定安详的大姨妈,永远都是绷着一张扑克脸,牌面还是黑桃k。

就当大姨妈发自内心的自省这僵持的瞪视游戏到底有什么好玩儿的时候,只见岳神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胡乱地套上那双先前被她踢在椅子两边的脱鞋,又从大脸盆里一把捞起泡在水中浑身湿漉漉的大胖,三步并作两步地蹦跳到大姨妈身边,就当大姨妈觉得这货还算有点良心会来帮她提行李,就当大姨妈把跨在右肩膀上的那只包裹取下即将作势递给岳神时……

岳神脸上浮出夸张的笑意,连一个余光都懒得赏给大姨妈,笑呵呵地冲着手心里那团因为泡了水显得更加挫上几分的小东西道:“大胖,看谁回来咯!快叫姨奶奶,来,跟麻麻念,姨……奶……奶……”

“叽……叽……叽……”

大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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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在沙发上的大姨妈,一边听着岳神绘声绘色的将这两天那跌宕起伏曲折离奇匪夷所思细思极恐的经历一一汇报,一边一心二用地再心里虔诚地默背着她的安魂经文——沉着,冷静,淡定,从容,安详……

好不容易从岳神那极其传神的画面感中抽离出来,大姨妈只觉得她这颗跟着岳神的思路跑了半天的大脑疼得很是厉害,这种无力感,就像是一个单核的cpu跟着一张高端显卡跑大型3d游戏一般,要多吃力就有多吃力。

大姨妈茫然地看了岳神好一会儿,直到目光渐渐聚焦,岳神那张大概是因为自己杜撰出这么带感的故事而沾沾自喜的脸清清楚楚地印进大姨妈的瞳仁时,大姨妈张了张口,整理好思路后呐呐道:“你是说……你,就你一个人,和那位凤凰族二王子谈得很愉快,还让他非咱们家不选?”

“是的。”嗯,很愉快,没死掉就在愉快的范畴里。

“你是说……这货……哦,大胖?他无人认领,警察局把抚养权判给你了?”

“啊……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哦……凤凰族二王子跪在你脚边高呼名侦探转世文曲星下凡也是真的?”

“啊……”岳神下意识的张口就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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