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舒带着满脑袋疑惑回到院子,进门正好遇上即将出门的飞柳,猝不及防直接‘互吓’了一波,各自瞪大双眼盯着对方愣了一下。
“小姐您回来啦~”飞柳回过神先行莫名欢快道,嘴角扬起一个大笑脸,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弯成月牙模样,再配上一张圆润讨喜的脸,看的人心情也好上三分。
别人不论,就谢云舒而言就是如此,“去哪儿这么高兴?”
“要去厨房给您拿午膳呀,都快午时了,小姐您不饿吗?”飞柳顶着两个小豆包偏头笑道。
“你不说倒不觉得,如今真有几分饿了。”
“那奴婢快去快回,小姐您再等等。”
谢云舒点点头,飞柳像是得到了什么鼓励似的,一溜烟小跑走了。
“这么热的天,这丫头说跑就跑,真是”她对此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虽说天热,但飞柳向来从不曾辜负自己的名字,照样肆意跑闹,各处东看西看,找个院子就能钻进去唠一会儿嗑,叽叽喳喳欢快着呢,有时候看的她都羡慕不已。
进了屋子坐下,谢云舒想了想,让寻柳去内室拿了笔砚和一张纸出来,摊在一边,点着出门前未干的墨在纸上写写划划,寻柳则在一旁静静站着,既不出声也不多看。
谢云舒也没写什么,只是觉得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她如今跟走进迷宫似的,既找不到方向,更找不到出口,脑子里也乱成一团,理不清楚头绪,便如以前那样,将有些事情写下来琢磨,这是她一直都有的习惯。
首先是刚才在寿安堂,嫡母陈氏让自己接管府里管事十日,若依常礼倒也无妨,日常事宜都无碍,只是这几日正好遇上一些采买的事,比如府里内院主子所用脂粉香料的采买,主子仆人秋装的采买、内院奴仆的放卖事宜,似乎都要这几日来做,却又正好撞上西山围猎的事,因此就托付给她和二姐姐来处理~陈氏的理由说来也没什么问题,只是这些都不算什么急事,为何不等围猎后回府再处置呢?
因为原姨娘的关系,她自认与陈氏算不得有什么母女情分,还比不得这几日卧病在床的谢云柔,对方这么放心把这几日的管家权利交给自己,大概也是真的认为自己翻不出什么波浪来吧!
管家这事一旁,谢云舒写了‘待看’两字,陈氏究竟想干什么,迟早会显露出来的,她也没那么着急。
然后是‘十日醉’,她在别庄时问过安王世子,夹杂在云华香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得到的结果便是这类似慢性毒药的‘十日醉’,无知无觉,十日昏睡,再无天日~可自己应该是用了很久才对,那位许姑娘诊脉后认为,是因为熏香发散,再加上加入的量本就不大,所以才用了这么多年都无事。‘十日醉’的事,原本除了陈氏她也猜不到第二个人头上,可这些日子她总是迷迷糊糊记起一些别的小时候的事情,让她感觉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宁潇那丫头的事是说牵挂也牵挂,虽然有很多不知道的事,但自从当日仙香居与人谈过之后,她反而没有那么担心了,既然一切都在某人计划之内,那丫头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虽然她一度觉得某人让自己建议宁潇出面,引荐那位孟公子给他这件事着实有毒。
这些简写在纸上,还顺便画了点风景,与她来说都不是亟待解决的事。
一只小青蛙的q版形象正跃然于纸上,这是耳朵一动,屋外传来‘踏踏’、节奏欢快的脚步声,接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小姐我回来啦。”是飞柳的声音。
谢云舒闻言放下纸笔,将写画了半张的纸折好放在一旁用空茶杯压住,起身走向桌子。
夏天炎热,胃口本就不是很好,再加上自己喜欢的几道辛辣的菜也不能多吃,更是让谢云舒感到无趣,随意吃了些,便让人退下,只留下一壶清水及一盘绿豆百合糕。
她重新上榻,身下的凉席尚有余温,就换了个凉一点的地方坐,将茶杯挪开,继续在纸上写道:谢云柔~
旁的事都不算急,哪怕是‘十日醉’,在已经被发现的情况下也不用慌着处理或者找出幕后之人,然而谢云柔七夕当日所见,却是一个大问题,追上谢云柔的人如果是大皇子派来的,那当日她所见一定有什么秘密,这个秘密让谢云柔处于危险之中,甚至会连累到自己也很有可能。
如今唯一的线索就只有那类似莲花花瓣的红色图案,她这几日从二哥那儿借了些杂文游记,看能不能查出图案的出处来,可惜没网呀!
另外就是原身小时候发生了什么?竟然会导致她失忆~
洋洋洒洒布满了整张纸,谢云舒写完后盯着纸思索良久,然后毁掉
陈氏与谢云裳回到正院屋子,立刻将众人屏退,只留下月橘及一个婆子。两人坐下,陈氏瞥了一眼婆子,又看向月橘,询问道:“如何?”
“已按照夫人的吩咐,都说好了。”月橘回道。
“那就好,此事你要是做好了,回来到月橘这儿领赏便是。”
“奴婢明白。”婆子欢天喜地地跪谢道。
“好了,下去吧。”
婆子依言退出屋子,陈氏像解决了什么难题似的,重重松了口气,连脸色也轻松了许多,回过头,见谢云裳正翻着册子,一页一页看的仔细,“这册子也抄录好了,等下我让月橘给疏云院送过去。”陈氏坐下说道。
“不慌。”谢云裳头也没抬道,“等后日我与娘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