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氏的责难,谢云舒还没说什么,倒是赵氏好奇得问道:“大嫂这是怎么了?我看三丫头乖顺得很,素日也听你的话,大嫂你可别从哪儿听了点闲话,跑来冤枉了三丫头。”
陈氏重重的哼了一声,“我冤枉她?你问问她都干了什么好事?”
有些事,打死都不能自己认。于是谢云舒只好装傻:“云舒不知干了何事让母亲如此误会,不管如何,惹母亲不快的话,云舒认错便是。”
妈呀,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说出这么白莲花的话,真是狗血小说加电视剧看多了连脸皮都磨厚的缘故吧。
“到底怎么回事?”
见陈氏生气不依不饶的样子,连老太太也没了刚才的笑容,一脸严肃问道,秦氏最重谢家家风脸面,若是谁真的做了忤逆不好的事,她怕是第一个要出手收拾的人。
见老太太出声,陈氏也没了周旋扯皮的心思,连忙说道:“母亲,不是媳妇无理取闹,实在是三丫头太不像话了,前阵子三丫头落水被救起,她院子里的王婆子是尽心尽责地伺候,结果几天前三丫头病大好她却病倒了,媳妇开始以为是她身体人老了熬不住,便批了假给她养病,后来才知道,哪是什么身体不好,是三丫头大半夜不睡觉拉着王婆子讲故事,也不知从哪儿听来的鬼呀魔呀什么的,硬生生把胆子小的王婆子给吓病了。”
“真有此事?”
“还不止如此,昨儿媳妇来请安说的那件事,回过头就被许夫人给退了,说是丰儿福气薄,配不上咱们永安侯府的小姐,母亲猜这又是为何?”
秦氏的脸色已经隐隐不太好了,这话要是传出去,对谢家的脸面难免有影响。
“就是三丫头干的好事,昨儿去花园跟丰儿见一面,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一会儿说是要找什么紫尾鸳花养什么情蛊,给丰儿服下,如果丰儿变心就让他肠穿肚烂而死,一会儿又给丰儿讲什么鬼故事,将丰儿当时就吓坏了,连忙跑去找许夫人要退了亲事,您说这”
话还没说完,老太太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行了,堂内直接鸦雀无声、落针可闻,谁都不敢说话了。
“三丫头,你母亲的话,可是真的?”
老太太语气太凝重,谢云舒明白,这两个控诉的事要是解释不好,自己今儿怕是得被送家庙都有可能,而就算解释的通,怕也会在老太太心里留下疙瘩,怕也是对自己今后的处境有所影响。
但人嘛,总得有些脾气,若是真像原身那般孤僻委屈只求平安度日,以自己的个性,非憋死不可。
心思百转,谢云舒开口解释道:“回祖母的话,孙女几日前晚上睡不着,的确拉着王嬷嬷说了半宿的话,讲几个故事打发时间,但那并不是母亲说的涉及鬼神之事,而是之前孙女看的一本奇闻异事的书《无异论》中的几个小故事,讲得多是忠仆护主的故事,分别是第一卷第五、十章,第二卷第六章、第三卷第十四章,第五卷第一、五章。孙女自从落水后大病一场,那段时间恹恹的,有时日夜颠倒着睡,到晚上自然睡不着,便拉着王嬷嬷一起解闷,正好她守夜也辛苦不是。”
这一番解释下来也没什么不合理的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王婆子怎么会被吓倒卧病在床呢?”陈氏问道,王婆子受惊邪风入体,有大夫作证,万万抵赖不得,再说,必要时候让王婆子亲自出来承认便可,不难!
“这孙女确实没讲什么有关鬼神的故事呀”谢云舒苦恼地皱了皱眉眉头,却突然恍然大悟,“孙女想起来了,其中有个故事讲的是恶仆害主,忠仆为了救主扮鬼吓恶仆,其间还真发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正说着,寻柳正好进来,把王婆子吓了一跳,门也忘了关,所以吹些冷风进来也是可能的,大概王嬷嬷是怎样受惊受寒才会病倒的吧唔,祖母若是不信,可召见王嬷嬷来询问此事。”
“不用了。”秦氏不想也不管这些奴婢的事,再说了,她对王婆子为何受惊的过程也不太感兴趣,她最在意的还是许家的问题,“那昨儿又是怎么回事?你不在院子里好好养病,去花园干什么?还跟外男相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昨儿是京郊望春的日子,不过孙女有病在身无法出行,母亲说可以在花园里走走,大夫也说适当的走动有益身体恢复,于是孙女就去了小花园散心,谁知许公子从假山后面走出来,孙女一惊讶,询问之后才知许夫人和许公子来家里做客。许公子说他朋友那儿有不少并蒂花,正好孙女素来也喜欢这样的花,就顺口问了句况就是这样,孙女只是好奇这种奇花是何模样,并未说要养什么情蛊,也没说要给许公子用,何况情蛊本就是蜀地传说中的东西,鸢尾花也是少有,孙女也只是说说而已,至于那些故事,都是些书中看着有趣,想找人分享而已,想着读书人想来不信鬼神之说,谁知道许公子这么大反应道后面委屈的哽咽起来。
呃一席话讲完,全场又是无声,各路眼神不同,有沉默的,有不感兴趣的,有好奇的,还有看热闹的。
“这我就得替三丫头叫个屈了,三丫头只说要找紫尾鸳,顺道提了提情蛊的事,这本来也不是存在的东西,为何到了大嫂这儿,就是三丫头居心叵测要害许公子呢?再说了,昨儿许夫人来商议的事三丫头在后院养病也不清楚,想来那些故事也不是故意吓人的,只能说那位许公子胆子也太小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