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舒独自一人离开的可能不大,多半还是有人带走的,不过再过几日,判决下来,她于我的用处就不大了,随她去吧。”谢云檀笑了笑,说道,原本她带走谢云舒,一是为了确定原姨娘的身份,二是防着永安侯府,如今两样目的都算达到了想要的结果,也就够了。
“有左丞和三皇子在背后施压,京都府衙哪儿敢不尽心。”
“是呀,任倾城貌是貌美,可惜白长了一副好皮囊,正好为我所用。”谢云檀志得意满道,三皇子与谢云裳未成之缘,对于任倾城来说却是如鲠在喉,自己不过让人稍稍点火,任家就出手了。
“接下来,既然已经知道原姨娘就是二十年前血影教圣女连玉容,那续脉解毒丹也一定在她手里,不过……”谢云檀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看向床上还昏迷不醒的夜明月,即使不夜天之战过去这么久,却还是如此虚弱,“连玉容未必肯轻易交出东西来,谢云舒已不在咱们手上,不知去向,不过好在,还有一个谢云生。”
听自家小姐如此说,似水和流年哪儿还不懂其中的意思,对视一眼,拱手便道:“属下明白~”
外面再多的风雨,于此刻的谢云舒而言都不重要了,她倚在窗前,闲看屋外庭院细雨,淅淅沥沥的从天而降,寒风随之乍起,冰冷的气息直往人脸上扑,冷的她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却也没有关窗的意思。
这几日连玉娇天天来,劝了好几回,也没让她松口,也许是放弃了,今日到现在还未见着人,她也松了口气,都是些哄人唬人的话,那人说的不嫌烦,自己都听烦了。
期间她也找机会偷跑过,可惜没成功,这个院子路虽不复杂,但人却很警觉,她几次还没摸到大门,就被人发现了,上次一个刀疤脸拿着刀就架她脖子上,她也不怵,两个人僵持着,差点就激怒对方了,若不是连玉娇及时赶来,怕是要见血的样子。
几次逃跑未果给送了回来,如今除了门前有两个袖子里藏匕首的女子看着,窗外也有一个,别问她为什么知道,亲身怼上过就明白了。
“凄风,冷雨,生人。”自己可真惨!
“没想到,谢三姑娘还有观景赏雨的兴致,佳人如斯,倒是本王来迟辜负了。”
谢云舒正装文艺伤感着,突如其来的男子声音将她吓了一跳,连忙转身,一个身穿华服的青年男子带着个侍卫从门外走进来,玉冠束发,剑眉朗目,皮相倒好,只是人~听他自称‘本王’,又在这儿出现,不是大皇子瑞王还能有谁。
“瑞王殿下。”谢云舒起身行了个常礼,道。
“不用多礼。”沈承宗手一抬,作势就要将人扶起身。
谢云舒可不敢得这好,先一步立起身来,双手放在身前,端的是平常闺阁女子的模样,稳重而自持。
今日雨落天寒,又开着窗赏景,她特意找了件厚实的灰貂外袄穿上,套一身红梅白云纹的流纹襦裙,裙摆用红色豆子般小的玛瑙点缀成串,配上裙底的青色羽毛图案,却是相得益彰,头上挽个简单的发髻,戴了两朵小巧的珠花,钗簪什么的一个都没有,粉黛也未施,想着反正被关在,打扮起来自娱自乐什么的,不是她的作风,所以全身上下除了保暖的要求外,很是随意,然而即使如此,也丝毫没影响她的容貌,反而多了几分清丽的感觉。
沈承宗静静欣赏了一会儿,心里愈发感到满意,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深邃起来,为了得到血影教暗地里的支持和协助,加固与其的关系,与血影教的联姻势在必行,主要是姓许的老头太过奸猾,自己做了这么多表态竟然还不相信,非要建立更加牢固的关系,将两边绑在一条船上,才肯借自己力量真真正正为自己办事。
想到这儿,沈承宗脸上快速闪过一抹戾色,显然对血影教的做法有些不满。
不过,现在还不是算账的时候~
“谢三姑娘在这儿可还习惯?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本王明说,本王定会满足。”
面对瑞王突来的殷勤,谢云舒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想着我要离开这儿可能吗?“瑞王殿下客气了,臣女在此并无什么要求,只是想问问家里的情况,毕竟臣女离家也有几天,颇为想念,不知家中可否安好?”
“永安侯府,一切无恙。”沈承宗回道。
这话自然是骗人的,谢云舒也不是傻子,连玉娇这几日来此做说客,所说的除了她与血影教抹不开的关系,以如今血影教的处境,自当尽力助之东山再起之外,也透露出永安侯府目前的困境难解,有人背后为难,一招不慎,便是大厦将倾的节奏,如此下去,她回府的前程暗淡,不如由他们筹谋,进瑞王府才好。
瑞王如此回答,莫不是怕她担心,生出即刻回永安侯府的心思,还是有别的意思,不会真不让她回去了吧。
“可臣女还是得回去才是,父母兄弟姐妹俱在,独我一人在外漂泊无依,无家无户,总不能一直在这院子待着不是?”谢云舒说着脸露难色,似乎为此困扰不已的样子。
“怎么会呢。”沈承宗轻声安慰道,“本王会想办法给你个身份,到时候入了府,不就安家定户了。”
果然,这帮人根本没打算放自己回去,如此一来,她连个缓冲逃跑的时间都没有,从这儿到瑞王府,再派人跟着,悄无声息的,自己怕是插翅难逃,想到这些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番谈话弄得谢云舒心烦意乱,又见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