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舒坐在床边,视线乱飘,一双小巧的玉足不停的晃悠,除了适时表达其主人的一些心慌情绪外,也有些引人注目。
“把鞋袜穿上,不冷吗?”
沈景晗轻飘飘一句话,惹得那晃悠的动作一顿,谢云舒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去,意识到自己这样,似乎不太雅观的样子,连忙收回双脚,塞被子里去了。
“等,等会儿穿。”她不自在地回道,毕竟还是知道不太好意思的。
沈景晗对此也没再多提,而是另起了话题,“我听小潇说,你被嘉慧叫去了,怎么会跑到前院来的?身上还湿了。”
这是不说还好,一问出来,谢云舒的眼神眼见着幽怨了几分,抿着嘴道:“还不是因为你~”然后噼里啪啦,将先前的事一一说了出来,包括遇上历承宗的情形,神色也从刚才的幽怨变得气愤,最后只剩下无奈。
当然,无奈的不止她一人,沈景晗也有些头疼,两年前他在月牙湖附近救下车马失控的慧嘉县主萧玉荣,本也算随手而为,之后被人缠上却有些意想不到,只是,他实在对人不感兴趣,长公主上门后,母亲那儿也聊过,后来见面也与萧玉荣直接谈过……谁知还有些变本加厉了!
“此事,是我的问题,回头我会跟慧嘉说清楚此事的。”
“哎~可千万别。”谢云舒连忙制止道。
“为何?”
“你觉得呢!慧嘉县主如今都这样敌视我,你再为我这事去找她,下次见面她还不直接让人扔我下河呀。”谢云舒说着都想为自己默哀,无妄之灾什么的,最悲催了!
沈景晗一想也对,一时倒没了主意,他也实在不善于处理这方面的事,“那此事,该如何?”
“不知道。”谢云舒也扯不清楚这些,扯了扯嘴角,却见向来一脸淡然的某人此时微皱眉头,神色为难的好似碰上什么天大的难题,那认真思索的样子,着实有些……好笑。
她趁人没注意悄悄转身笑了笑。
“世子哥哥,云舒姐姐,你们好了没?该回花厅啦。”宁潇的脑袋从外面伸进来瞅了瞅问道,一脸懵懂地看着屋里的两人?
“再等会儿。”
“好。”宁潇说着点点头,一颗小脑袋又缩了出去。
沈景晗的视线收回,又放在床上道:“所以,你是想让我帮你什么?教训历承宗?”
呃~她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她是想让人帮忙查查当年三房在外面遇袭的事,不知为何,见了谢云檀后,自己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那种乌云压顶,暴风雨来前的预兆一样!再加上连着好几日的噩梦,那滋味,确实不好受。
不过这些,跟面前人并无直接的关系,她想了想也就作罢了,万一查出什么问题来,怕是也难堪。
不过她没注意到的是,某人已经将她的神色变换尽收眼底,脸色微动,却也什么都没说。
谢家三房吗?
“好了,说完啦。”谢云舒拍了拍盖在身上的被褥,屈膝抱住,眼神示意某人可以出去了。
沈景晗……
宁潇再次踏入房间时,谢云舒正在穿鞋袜,听到脚步声抬头,“你这是什么表情?”
只见宁潇双手背后,嘟着嘴,表情有些凝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过来,盯久了感觉还是蛮奇怪的。
“没什么。”见谢云舒开口询问,宁潇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觉得,太便宜那个姓历的了,要是我,非让他下河抓条鱼再上来才可。”
“你什么时候学的慧嘉县主那一套?”谢云舒闻言好笑,至于历承宗,如今这时节,‘送’他到河里扑腾一圈也够了。
有条不紊地穿好衣裳鞋饰,又将床尾还湿润的外衣拿到手中,这才与宁潇一同走出屋子,沈景晗又坐回刚才下棋的地方,盯着未下完的棋局有些出神,待两人出去时,听到动静,抬头望了过来。
“世子哥哥,我和云舒姐姐先告辞了,不然义母该担心啦。”宁潇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道。
“好。”沈景晗点了点头。
谢云舒同样回以点头,没说什么,然后和宁潇一起,走向院门口。
“谢云舒~”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谢云舒下意识回头~一片空白!
“云舒姐姐,云舒姐姐,你没事吧?”
“世子哥哥你干什么了?”
有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莫名的熟悉,但是谁呢?
“谢云舒~”
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声音振聋发聩,谢云舒‘啊’一声惊醒过来,身体一抖,原本迷茫的眼神慢慢聚焦,白茫茫的视线中渐渐渲染上色彩,再次鲜活起来。
“云舒姐姐,你没事吧?”宁潇的手在她面前晃悠了几下,脸上一片担忧。
谢云舒也摸不清自己如今的状态究竟是怎么回事,却还是回道:“没,没事。”她只是感觉自己又累了,可思维还是轻飘飘的,似乎集中不了精神的样子。
“那,我们走吧。”
“好。”
轻轻回头看了一眼,某人并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谢云舒想了想,还是先行离开了,毕竟离开花厅这么久,再不回去也不好。
“她果然,中了控魂术。”沈景晗喃喃道。
走在回花厅的路上,谢云舒有些不得劲,原本在屋子里休息了一会儿积蓄的精神,像被什么东西突然抽走似的,头也有些不舒服,这一切,都是从刚才沈景晗叫自己名字,回头开始的。
“小潇,刚才,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