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峰离这几个蛤蟆镜很远,可是其中一个蛤蟆镜少年却奔着他来了。
“万峰,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直到这人说话万峰才认出这少年是他同学车飞。
棉帽子蛤蟆镜让万峰没认出是谁。
万峰大喜,车飞的老子就分场交通监理,监管车队的。
“车飞,你老子上班没有?”
“当然上班了。”
“带我去你老子上班的地方,我有事儿找他。”
车飞有点迷茫,找他老子?
“我说,你们戴着蛤蟆镜不会是从郭武手里买的吧?”
“你怎么知道?他也到你们连队去卖镜子了?”
我就知道是这货。
“他卖多少钱呀?”
“十块!”
“卖给你呢?”
“优惠了点,八块。”
这王八蛋心真黑,一付三块钱的镜子卖给同学还八块。
有同学的面子,万峰的雇车计划很顺利,当然更主要一条是他有钱,否则同学面子也没什么卵用。
一台赞新的东风140,一百八十元的车费。
与老式的解放相比,东风的速度就快多了,再也不是四五十公里的速度,路况好的路段,东风可以飚到八十以上。
从吴县到龙镇三百里的路程,如果老解放得走近五个小时而东风三个小时就到了,这还是冬天的情况下。
如果换做夏天,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十一点,车到龙镇火车站。
万峰拿着票据到火车站的货场提货,调度安排完毕余下的就交给装卸工了。
虽然装卸工是车站工人,但想让他们痛痛快快的干活,不抹点油是没可能,眼下又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这些事情万峰门清,找到装卸队长,三十元就打点的点溜溜转。
缝纫机从洼后过来的时候被拆卸成了机箱和机腿两个部分,然后用木头钉做的包装箱包装。
四十五个机腿用了一个三米长一米半宽一米高的包装箱,而机箱则用了两个包装箱。
三个包装箱对二十多号装卸工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儿,不到十分钟就装到了车厢里。
从车站货场出来在车站外一个饭馆吃完饭,车一路风驰电掣地赶了回来。
下午三点,车到了小吴家。
在李友家学武的那些学员膀大腰圆的被万峰叫来十几个,把包装箱卸到了院子里。
机器是拉回来了,但是下一个愁人的事情又出现了。
万峰租的这个小屋很明显是没法消化这四十五台机器的,他得另外想办法。
这难不倒万峰,学校实习部就有空闲的房间,就好像专门给他留的一样有两间。
万峰觉得只要和学校谈谈,花点钱租下来问题不大。
但这要等到开学,还需要五天。
包装箱卸下之后就那么堆放在屋子前,上面盖上了塑料布,叮嘱了李明斗一番后万峰就坐车回家。
在场地没有解决之前,这些机器拿出来也没地方搁。
一天下来和万峰相处融洽的司机把万峰送回四十二队。
忘记了烦恼的万峰是个整天乐呵呵的二笔青年,但是回家看到闷闷不乐的父亲万峰的乐呵也就打了折扣。
“你又和我爸吵架了?”
父亲若是不高兴,十有**是被母亲唠叨烦了。
“我才没和他吵吵呢。”
“那我爸怎么不高兴的样子。”
“今天你爸在连部下棋,贺魏说你爸了。”
贺魏?连队的会计,他说自己老子干什么?
“贺魏说什么?”
“他说你在学校打了他弟弟,让你小心点。”
连队的配置是这样的:一个连长,一个指导员,两个副连长,一个会计一个出纳。
两个副连长一个管机务一个管农工。
这构成了当时农垦兵团最前线连队的最高领导层。
会计通常都是连长的心腹,一个连长如果没有自己信任的会计基本上就是一个失败的连长。
因此会计在连队里属于实权人物,权限仅小于连长和指导员,副连长都不如他说话管用。
贺魏就是当时四十二连连长高宇的心腹,本身这家伙也不是好鸟,挺混账的,在四十二连还真没多少人触他的霉头。
上一世万峰在学校没和贺炎有过什么交集,因此和贺魏别看在一个连队,相互之间也没什么鸟事儿。
不想现在由于一些事情的变化,这货也跳出来了。
万峰可没拿他当回事儿,他记得清清楚楚,明年四十二连就会换一个新的连长郑疆,郑疆随后就把原来自己手下的会计岳恩水调到了四十二,贺魏不知被调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个明年就调走的会计,万峰有必要看他的脸色吗?
再说他家名义上的单干,但地没种一分,你能把我怎么地。
他就是不调走万峰也觉得没必要他。
老子在学校打了你弟弟,你和我老子说这些废话什么意思?你不应该来找我吗?
“不用鸟他,他以后再咋咋呼呼的你就告诉他,再逼次我儿子就拍你,他算什么东西。”
万峰根本没拿这事儿当回事儿,也没想到将来他家离开这里的时候,会因为这个人在准迁的时候出现波折。
二月二十八号,职高的学子们再次启程出发,新的学年又开始了。
新学期开学,虽然学校大部分地方都没什么变化,依然那副不怎么正规的样子,但是局部的变化还是有的。
首先是学校终于有正规的校园了。
去年总场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