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万峰听到江军的豪言壮语一定会揪着他的耳朵告诫他不许去偷,你偷个甜瓜立枣也就那么回事儿,要是偷辆自行车直接就去少管所了。
万峰来到老梁头家的时候,老梁头已经把万峰需要的香瓜摘好了,整整齐齐地码了一小堆。
“秤我都过好了,不相信就自己过一遍。”
这有什么不相信的,老梁头只能多给不能少给他就是了。
万峰把香瓜一个个地码进筐里,码完后还摘了些绿草围在条筐四周,看着很像那么回事儿。
交完钱试着推了推车子。
连筐带瓜加冰棒箱子大约有八十斤左右,还在承受的范围内。
别看他今年只有十三岁,这几个月持续不懈的锻炼,他的力量和个头都有了长足的增长,与上一世同时间段的自己相比,他可比上一世的他强壮太多了。
如果沿着山梁上的山路一直往北,三里地后就是崔屯。
万峰推着车子走过这三里的路程出崔屯到了那条通向勇士公社的土路上。
从崔屯到勇士公社大约四里多地虽然是乡村土路,但好在没有什么上坡下坡的,七点钟左右万峰就来到了勇士公社。
他把自行车斜着依靠在勇士公社供销社的墙上,把两张红色的广告用白胶水粘在供销社的墙上,然后又在医院的门口贴了两张广告。
继续启程,下一个目标是蓝山农场。
蓝山农场的供销社也在大路边上,万峰把两张广告一左一右贴在蓝山农场供销社两个大门旁就来到了蓝山冰棒厂。
此时是早晨七点十多分钟,蓝山冰棒厂正是人多的时候,来自县城里各个商业网点的商贩把这里弄得熙熙攘攘。
万峰到这里来可不是来拿货的,他推着车子来到开票的花万荣处,把那个冰棒箱子从车上拿了下来。
“花姨!我这箱子放你这儿放着,中午我回来拿。”
花万荣看到万峰非常的高兴,示意万峰把箱子拿到她屋里去。
万峰把箱子送进去后简单聊了两句就退了出来,直奔红崖县城。
从蓝山农场到红崖城的距离在十里左右,万峰用了二十几分钟的时间来到了县城。
八零年的红崖县并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地盘,也没什么高楼林立,只有从庙岭到南大坡一条老街,老街的长度大约在五六里地左右,狭窄的一条。
连几十年后一个乡镇的所在地都不如。
红崖县所有的企事业单位几乎都在这条狭窄的街道两旁,大道边一个工厂挨着一个工厂。
万峰到县城来的目的是卖香瓜,顺便便打听点事情。
要卖东西自然是要找人流最多的地方。
八零年人流多的地方第一是农贸市场,当时还是国营,还不允许各人进入摆摊设点,万峰想进去也没什么可能。
第二就是百货商店附近。
红崖县的商业区集中在南大坡的十字路口处,这里汇集了红崖商场,第二百货,五金交化、农资公司等商业网点。
万峰就来到了这里,在第二百货门口支起了自行车。
八零年的商店商场什么的就是普通的房子,连楼房都不是,和乡下的供销社除了大点宽敞点还真没什么区别。
这个地区唯一的一座楼房就是二层楼的电影院了,再就是南方隐约可见的人民医院,连当时的县政府都没有楼房。
“香瓜香瓜!今天早晨才摘的香瓜,包熟包甜五分钱一斤,走过路过别错过啊!”
万峰的喊声把自己成功地变成了一个怪物,很多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
当年的社会可谓阶级分明,工人和农民之间界限分明,工人的地位高于农民。
而在工人里也有高低之分,当时最流行的职业是国家干部、方向盘、听诊器、售货员。
这被称为当时的四大牛笔。
作为四大牛笔之一,县城里的售货员们全是大爷般的样子,只有横眉冷对千夫指的霸气绝对没有俯首甘为孺子牛的精神,你爱买不买不买拉倒。
所以像万峰这样面带笑容的吆喝着卖东西形势新鲜的像才出锅的外星人一样。
“各位大姨大爷大哥大姐,我自己家种的香瓜,包熟包甜,有买的过来站一站看一看了啊。”
一个穿着一身灰色制服戴着帽子表情严肃拎着个皮包仿佛一个小干部模样的人来到万峰的摊子前:“小孩!你的瓜甜不甜?”
见有人问价了万峰立刻来了精神:“包熟包甜,不甜不要钱。”
“啊!不甜不要钱?是不是吹牛呀?”
“我自己家产得瓜,我爷爷在生产队种了十多年的瓜,现在老了自己种点瓜,这不放暑假了吗让我来卖,说话算数不甜不要钱,不信你可以尝尝。”
万峰从筐里拿出一个香瓜过了秤递给干部模样的人:“你尝可以,但咱丑话说在头里,不甜你就白吃,要是甜你得给钱。”
那干部模样的人也不磨叽拿过香瓜两手一拍,瓜咔一声从中间裂开,一股清香之气立刻弥漫出来。
“闻味儿不错。”干部蹲在墙根咔咔就吃了两口。
“呜,不错不错,给我来四斤。”
这就开张了。
万峰手脚麻利地称了四斤香瓜,当然干部吃得那个瓜要算进去。
干部把瓜揣进了皮包里付完钱摇摇晃晃地走了。
因为有这个干部模样的人当活广告,那些看热闹的人就有出手的了。
“小孩,给我称二斤。”一位大妈模样的人成了万峰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