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说得很明白,他特意挑明了他只是想和林唯一相见,而并不想见容子衿。
曾经,他为了她,也为了一己私欲,抛妻弃女,众叛亲离,不得不离开故土,成了别人家的上门女婿。二十年的夫妻感情,二十年的艰苦奋斗,他为容家建立了一个容氏王国。
可是,曾经他有多么爱她,现在就有多么恨她。
谁说真正的不在意是连恨都没有,谁说真正的不爱是连恨都没有,并不是,林旭可能只剩下人生最后一口气了,他依然还会恨她。
这样的人,就算法律惩治了,但也难以消除他的心头之恨。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岂能不恨?!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容子衿,他怕他一个没忍住杀了她。
特别是在顾城骁告知了他关于容氏的危机之后,他与顾城骁的猜测是一样的,容子衿肯定会放下身段来求他,哪怕她的心里同样对他恨之入骨。
“唯一啊,爸爸说了,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你遇到困难,爸爸倾尽所有都会帮你,你和浅浅在爸爸的心里,是一样重要的。但是,如果涉及到你妈,那就另当别论了。”
即使隔着电话,林唯一都能感受到林旭这段话中的警告,不得不说,她当下也是浑身发寒。
“你明白吗唯一?你已经长大了,而且还是亲身经历者,我和你妈妈走到今天这一步,谁对谁错,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林唯一不敢再多说什么,怯怯地回应道:“好。”
挂了电话,林旭心里很平静,他不会再让容子衿影响到现在的安稳的生活。
他就跟聊家常似的跟何歆解释道:“是唯一,她妈妈出狱了,想见面,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何歆面露尴尬,这个时候,她庆幸自己还不会说话。
这时,迎面吹来了一阵凉风,湖岸边的垂柳随风摆动,那垂柳的枝条已经很长了,都快碰到水面了,风一吹,垂柳的枝条摇摆着跟湖边的大白鹅做游戏,大白鹅伸长了脖子,不停地去啄柳叶条。
林旭正想转移话题,看到这一幕,他便伸手一指,“看那边,你觉得大白鹅能吃到叶子吗?”
凰逆九霄:倾世天才二小姐
她失去了一个能干的丈夫,失去了一个美满的家庭,差点连父亲留下的容氏都失去。
想及此,她突然就地倒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林唯一:“……”
容子衿是压抑太久了,她在监狱里孤苦无依,女儿也不来看她,林旭还要起诉离婚,好几次她都恨不得咬舌自尽。
好不容易熬到了出狱,又听说容氏易主,还遭遇了财政危机,她实在是痛心不已。
“妈,你别这样……”
“容氏是我爸留给我的啊,他们这群畜生说抢就抢,还有没有王法了?我爸生前待他们不薄,一群白眼狼啊。”
林唯一蹲下来握住她的手,耐心地开解道:“妈,回想一下,确实是我们太过分了,堂叔霸占容氏,就好比我们当初霸占丰越。”
“什么话,”容子衿甩掉林唯一的手,“丰越是容氏的啊,要不是容氏,林旭哪里来的资本?他用容氏的钱创建了丰越,丰越难道不也是我们的吗?”
林唯一也哭得梨花带雨,摇着头说:“妈,你醒醒吧,丰越是爸给林浅的,不是给我们的。”
容子衿越发觉得不甘心,“是我太好欺负了,所以人人都想从我身上挖肉喝血,你爸是这样,你那些堂叔堂哥都这样。”
“妈,我们回去,马上回去,抢回来。”
“唯一,你想得真简单,哪有这么容易抢回来,他们肯定做足了准备。”
“爸爸已经告诉了我治堂叔的办法,堂叔跟海港的走私犯有来往,只要我们找私家侦探深挖,一定能挖到证据,到时候只要报警,堂叔就完了。至于那几个堂哥,都是欺软怕硬的,只要堂叔一倒,只要我们够硬气,他们就不会怎么样。”
“你……你说的是真的?”
“嗯,不管你怎么想,不管你和爸爸之间的恩怨纠葛,我只知道,爸爸不会骗我,更不会害我。”
容子衿思忖片刻,忽然撑地起立,“那就订机票吧,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