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洛高兴,王澄却是苦不堪言,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他以往还真不知道鞭子抽人这么疼。
但比起身上的疼痛,内心的煎熬更甚。恨恨的看了一眼还在队伍的前端,那个人竟然明知道他是琅琊王氏,明知道他是当今司空之弟,明知道他是荆州刺史,竟然还直接给了他一鞭子,之后还把他绑了,像牲口一样拉着走。
想着想着,脚下自然慢了一拍,“啪”的一声,王澄后背一痛,腿下一软,摔倒在了地上。
来不及多喊上几声,鞭子又是一阵风般抽了过来。
“快起来,装撒子死,你个瓜娃子。再敢趴在那里挺尸,信不信老子让你个瓜娃子直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再也不用起来了……!”
……
王逌站在寨子的城头之上,看着寨子外的郝洛有些惊奇,他不甚清楚郝洛的用意,却是对这蛮子有这份心思有了些许不同的心思,自然对郝洛也加了几分好感。
“大兄,这蛮子看样子最近过得不错,竟然搞了这么多战马和甲胄。不过他能有这好心,还给我等送东西?依某看,还是小心为上,万一他有什么坏心思……!”
王逌呵呵一笑,头也不回的说道,“无妨,闭门造车只能是取死之道,是真是假一会便知。远来是客,可不能让别人说我等不知礼仪,不懂规矩。”
“去,请郝首领进寨,就说某请他喝酒。不过……,跟郝首领说一声,我等地方简陋,几百号人怕是招待不了!”
“诺……!”
……
聚义堂,此刻气氛热烈,推杯换盏间,不时传来大声的呦呵声。
大厅之中,十几个案几,呈左右分布。案几之上,几个简陋的陶盆中,大多已经吃得是空空如也。看样子已经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王逌坐在上首,脸色微红,又一次端起来几上的陶碗。
“郝首领,三百兵刃,一百甲胄,五十匹战马,这可是大手笔啊!来,不说别的,某先干为敬,以后我等还要多多来往。”
郝洛也是吃的尽兴,喝得开心。今天他虽然是来还人情,但也有他自己的小心思再其中。
这个时候一听王逌敬酒,不敢托大,端起碗来也是一口干了。
放下碗后,哈哈一笑后跟着说道,“王寨主,某是一个粗人。说来惭愧,若不是前几日王寨主帮衬,从郦县那里搞了些吃食,补充了也人马,也没有这一次的收获,故此,某送来的这些东西,理应也是王寨主的应得之物。”
一阵客套之后,郝洛顿了一下,“更何况还有王寨主刚才所言的互通有无,更是让某安心不少……!”
对于这一次彼此双方都还是比较满意,王逌收获一些自己急需的装备,让他有了进一步提升自己寨子武装力量的途径。
郝洛收获了一个固定的销赃途径,也算是一个可以休养生息和休整之地。更重要的是,两方通过彼此,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盟友。
最起码是暂时的盟友。
两个人又是一阵相互抬举,商业互吹。自然引得下面的一众陪客也是客套话不断,气氛到是更加热烈和谐。
郝洛喝到现在,已经有些头脑不清,打了一个酒嗝,大着舌头含含糊糊的说道。
“王……王寨主,今日某……很是高兴,感谢诸位的热情招待。话不多说,这便要……便要告辞了。还有最后一个……,额……最后一个礼物送给你……!”
王逌也是眯着眼睛,抬着有些模糊不清眼睛看着郝洛,“哦!还有一个礼物!这……这多不好意思啊!”
郝洛一拍肚皮,“嘿嘿!没有什么,反正对某也没有什么用。额……,来人,把那些……个奴隶带上来!”
吩咐完毕,郝洛还甚是得意的对着王逌说道,“王寨主,这些奴隶可……可不简单。里面还有一个什么什么……刺史。不要客气不要客气,还请笑纳!”
王逌原本听到奴隶还有一些兴趣,毕竟可以给自己寨子增加人口。但听到最后郝洛的话,有些懵的脑袋感觉更懵了。
不过酒到是醒了一分,说话也利落不少。
“刺史?什么刺史?”
郝洛还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说是什么琅琊王氏的一个公子。某呸……!”
说到这里,还恨恨的吐了一口痰。
“一顿鞭子下来,某看也是乖的很……!”
王逌这一会听清楚了,眼睛一下就睁了开来。
“琅琊王氏……!”
却是有些哭笑不得,心中苦笑道,“郝洛呀郝洛,你是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