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威武……!”
秦正身边的亲卫,看着秦正很是轻而易举的杀了刘曜,士气一下子就高涨起来,欢声雷动,一阵沸腾。
秦正却是没有了这个心思,喘了几口粗气,刚刚那三下,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若不是刘曜先前受了伤,还有那么多的亲卫用生命消耗了他的一些力气,再加上秦正自己一系列示敌以弱的设计,能不能成功绝对还得是两说。
不过幸好,他成功了。
满是感叹的看了一眼背上还插着一把环首刀的刘曜,几息之后,秦正还是放弃了枭首的打算。
虽然他很想拿着这个有着十足分量的头颅,但看着自己麾下有些伤亡惨重的亲卫,还是决定不再刺激剩余的匈奴人。
上前两步,一把从刘曜后背抽出环首刀,看也没看,回身几步翻身上马。
从得胜勾上,摘下双刃长矛,对身边的亲卫传令道,“吹号,集兵,随本将突围……!”
……
刘渊站在阵中,看着杨县东南角一处塌陷的城墙,甚是得意。
花了近半个月,累死了上千从襄陵抓来的民夫,又牺牲了足足近三千炮灰。今日,杨县的城墙终于被自己掘开。
眯了眯眼睛,轻轻一抚长须,刘渊朗声说道。
“传令,让刘欢乐继续压制城头。给他再派2000援军……!”
“传令,让刘乂加大攻城力度,缺口已经打开,一个时辰之内,孤要在城内举办庆功宴……!”
“传令,其他三门大军,继续祥攻,给杨县保持威慑即可!另外,派人去看看刘曜将军那边,可有动静!”
刘渊的声音中,隐隐有一丝沉重。心里不知道怎么,刘渊却是有一种隐隐的危机感。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一般。
虽然如今杨县这边一切顺利,连城墙都塌了,但他还是决定下令加大攻击力度,尽快攻入城内为妙。
“诺……!”
……
李吾站在刚刚用挖沟渠的泥土砂石搭建的矮墙之后,望着塌陷的城墙,心里充满了苦涩。
杨氏族长杨雄已死,在城墙突然塌陷的那一刻,正在组织城内民夫挖沟渠和修筑矮墙的老头,竟然爆发了惊人的气魄和胆量,带着一群人,不顾塌陷的余波,在一片灰尘弥漫中,直接堵在了城墙缺口处。
那一刻,杨雄仿佛又回到了20年前,回到了太康年,回到了伐吴的战场。那一刻,当匈奴人蜂蛹入城之时,杨氏私兵用血肉之躯告诉了所有人,平阳杨氏也是血气男儿身。哪怕是族长战死,其余人也依旧没有一人退去。
李吾此刻已然顾不得组织城头的防御,他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了缺口的防守中,幸好一段时间的磨合,让杨县守军,已经有了一些守城经验,伤亡倒也不大。
但缺口处的激烈程度,却是以秒为单位在进行着。每一个呼吸间,都有人在死去。生命的消逝,在这里仿佛如同空中的泡沫,绚烂而短暂。
“县尉大人,第二道防线已经建好,随时听候将军差遣!”
一个杨氏私兵统领快步跑到李吾身边大声报告道。
杨雄虽然死了,但他的命令却是准确无误的在继续执行。更可况战争打到这个时候,投降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所有杨县守军,已经看到了襄陵那些俘虏的下场。如果城破,即使不被屠城,也只是苟延残喘。
如今李吾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继续派人修筑第三道防线,构建矮墙和沟渠。派人向杨英老爷子转达,就说本将希望他能将城东南部的百姓全部后撤,推到房屋,搭建瓮城,那是我等唯一的机会。某会在这里给他拖延时间!”
“诺……!”杨氏私兵统领大声应道,双眼炙热的看着眼前的雄壮汉子。
这个汉子弓箭娴熟,凭着一把弓,已经射杀了不下50个匈奴人。
这个时代,崇尚英雄。而李吾,用他的果干勇毅和同生共死,已经彻底获得了大部分杨氏私兵的好感和信任。
李吾说话间,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矮墙外的战局,手上弓箭也没有停顿。虽然他的手已经开始酸软,但杀伤力依旧十足。
矮墙外,城墙内,此刻双方的士卒你来我往,厮杀一团。喊杀声震耳欲聋,惨叫声连成一片。双方的尸体已经堆的是层层叠叠,地上的血浆,已经集了厚厚的一层。
一个举着小圆盾,握着弯刀的氐族高壮汉子,“砰”的一声,撞得守军一个娘跄,正要挥起弯刀收获战功之时,“咻……!”的一声就被李吾一箭射中了咽喉。
旁边的人视若无睹,就连被救的那个家伙,也是直接爬了起来,用盾牌帮身边的同伴挡住了一记攻击。
一个手持长矛的守军,马上便是上前,一记突刺,插入了敌人的胸腹之间。不过还没来得及归队,也被一刀劈中的脖颈。
……
“公子,城内守军抵抗甚是激烈,儿郎们死伤甚重,是不是禀报汉王,换一队人马攻击?”
站在刘乂身旁的蒲洪低声对刘乂说道。
蒲洪,他的父亲是氐族部落的一个小酋长,在他出生的那一年,暴雨不止,所以父亲给他取名叫“洪”。
长大后的蒲洪继承了父亲的酋长之职,他不看重钱财,为人大方,兼之武艺高强,族人都很敬畏服从他。
蒲洪的小部落,也归属单征麾下。单夫人在单英死后,听闻蒲洪的事迹,特意把他找来,接替单英保护自己儿子。
与单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