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卫尉府,卢志站在府门口,目送梁芬离去。眼神中透露着一阵阵精光。
对于得到的这个消息,他心里还是充满着喜悦的。哪怕如今司马炽已经被他放弃,但秦正怎么说也是因为他之前的计划而得到的机会。
如果追根溯源,也算是有一些香火情。只要这一次他能够帮着秦正度过难关,那他也可以说是给自己及家人又多找了一条退路。
大晋的这条船已经四处漏水,就算他能修,碰上司马炽这样的“船长”,也感觉有心无力。
梁老将军心满意足的走出了大门。带着卢志给他出的主意,脚下风风火火的径直去了皇宫,寻她女儿梁兰璧去也。
……
荥阳,左司马府。
郭璞在洛阳与葛洪分道扬镳之后,一路又急匆匆的赶到了这里。
根据陈远的安排,共有三路外援,河东路述为一;洛阳长沙王府为二。另一路;司马越麾下左司马裴邈为三。
葛洪寻的是长沙王府,在司马明的一番操作下,已然取得了一些成效。从中也可以看出,司马明对秦正的情意。
当然也因为秦正本事能力也还不错,对某些人来说,还有一些用处,故能够借势而为。
但司马越麾下左司马裴邈这里,不管是陈远也好,郭璞也罢,都不知道结果是好是坏,对于裴邈他们都只是闻名而已。
唯一的倚仗就是裴邈也是闻喜人,或者说裴氏是闻喜士族。郭璞于他倒是可以叙一叙同乡之谊。
郭璞一大早就到了这里,递上自己的拜帖之后,却是如泥牛入海,毫无音讯。门房除既没有让他等候,也没有请他进去。
就这样干脆的把他撇在一边,郭璞等的是两腿发麻,加上头顶的太阳,晒得他只发晕。
他倒是有心想去问问门房,但那长在一副三角眼的阍者,根本理都不理他。
最后不赖烦直言道,“左司马大人多么高贵的身份,如果是是同乡就要接见,哪里有这么多时间。更何况,是不是同乡,他也不认识,怎么能随意通报。”
这一副做派,到是把郭璞气的不行。好家伙,一副忠仆样子,但内里龌龊的心思,郭璞又怎会不知。不就是刚刚自己没有递上一些“赂钱”,孝敬孝敬这看门的吗?
正所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门子不让进,郭璞还真没办法,最后无法,只能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递了过去。
三角眼先是一喜,不着痕迹的伸手那么一抹,钱袋就消失不见。随后见他用手在袖中掂了掂,喜悦之色消退。
三角眼已经知道钱袋子里就是一些铜钱而已。一副看乡巴佬的模样,一脸嫌弃的看着郭璞道。
“裴大人一早就出门了,如今不在府中,有事请下次再来吧!”
郭璞一听这话,一口老血险些喷了出来。不在你早说啊!递了钱你告诉我不在是几个意思……!
但也还是无法,要是不递钱,估计连裴邈的消息门子都不会告诉他。从这一点看,这门子倒也是给钱就办事。
“唉!”郭璞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抬头又看了看天。
太阳毒的很啊!
看着衣服有一些破旧的郭璞转身离去的萧索背影,门子“呸”的一声,吐出来一口痰。
“哼!狗东西,什么人都敢来攀亲……!”
……
一辆马车在车夫的呦呵中,慢慢停了下来。马车旁围着一圈侍卫,虎视眈眈的看着所有靠静的路上。
府门前裴邈慢慢从仆人掀起的帘子后躬身走了下来。
他是又累又忧,心事重重,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旬日演兵的情况,让他深为不安。作为左司马,练兵是他的一项本职工作。
很明显,他是失职了。但此刻他却是一定法子也没有。如今士卒们的精神状态已经越来越差。一个个无精打采,眼神呆板,做事,说话,不是有气无力,就是一碰就着。
军营中,打架已经是家常便饭,一天几十起。
虽说有军法,但裴邈知道,如今军营就如同一个火油罐,一不小心,就是一个玩火自焚,同归于尽的下场。
他知道这是因为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又无战事所致的士气低落。再简单点说就是太过于无聊,闲的蛋疼。
不过他虽然知道,但却毫无办法。毕竟他也不敢谏言让司马越带兵出河北,攻击石勒王弥。要是赢了还罢,要是输了,那他可就是千古罪人。
“唉!头疼啊!”
门子早早的就等在了一边,一看自家主人下了马车,赶紧上前问好,请安。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三角眼中,满是笑意。
听见门子的问好,裴邈理都没理,门子也不会介意。自己只是一个看门的仆役,他可不敢与主人耍心眼。
裴邈正待迈步走进府内,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可是闻喜裴氏裴景声当面,某前建平太守郭瑗之子,闻喜郭璞,郭景纯特来拜会……!”
这个声音婉转嘹亮,甚是好听。光听这个声音,就让裴邈觉得来人不同凡响。转身看去,一个身着道袍的中年人站在远处,超自己拱手行礼。
裴邈眉头先是一皱,又是一松。
这个时代的乡土观念比起后世可是要浓郁的多。‘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在这个时代可是一点都不虚。
特别是裴邈还听到对方说什么是前建平太守的儿子,那大小也是世家子。
这可是一个体系内的人,如今对方在大庭广众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