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郡,襄陵县城。
繁星点点,微风习习。杨继刚刚巡视完各个城墙的防御。
作为杨氏家老之一,也是襄陵的县尉,他自从接到族长杨雄的传令后,倒也是勤勉。
基本上每天都会到城头巡视。比起做甩手掌柜的县令杨杰,他不知道强了多少。
他是杨氏庶出的子弟,比不得杨杰这些嫡系。只能是通过勤勉做事,方能出人头地,在杨氏立足。
幸亏城中还有个县丞杨任。他与自己一样,也是庶出。这一段时间安抚百姓,管理后勤,让杨继省心不少,不然估计他早就垮掉了。
杨继已经在城头熬了十几天,几乎连睡觉都不敢回去。断断续续都睡眠,让他此时已经是眼睛通红,太阳穴突突直跳。疲惫异常,但匈奴人近在咫尺,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襄陵只是小县,可不是杨县那般的大县。不仅城墙较矮,只有四丈左右。而且还没有护城河,只是草草的在城外挖了一条一丈多宽的护城壕沟。
守城兵力也较少,城内只有5000守军和几千民夫。幸亏东有杨县,南有临汾,让他无需直面匈奴入侵,不然以此小县城的防御能力,估计是够呛。
但襄陵离杨县也就150里地,快马两日便可至。那些匈奴人万一绕过杨县,一个不岔,届时那可就真的是家破人亡,生民涂炭。
……
“哒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从城北的官道上极速传来。
杨继眯着眼睛站在城头静静眺望。
“听马蹄声,应该不超过一什人马?大晚上的不知会是何人如此急迫?”
片刻之后,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十几个打着火把的身影,出现在了杨继的眼中。
面对墙头守卫森严,火把遍布的襄陵城,那一队人马没有一丝停歇,大呼着“不要放箭……!”
直接策马来到了城门之下。对着城头的守军喊道。
“杨县急报……!速开城门……!”
看来人穿着样式,确实是杨氏私兵中的斥候装扮。但一来天黑看不仔细,二来襄陵也早已经戒严。
城头守军,可不敢私自做主。而且有县尉大人刚好在此,自然是听命行事便可。转头都是看向了杨继。
杨继却是一皱眉,如今他累的要死,哪里有功夫理会这等小事。挥手示意当值的百将出去搭话。
那百将无法,只能按照章程大声喊道,“来者何人,县尉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打开城门,有何事,速速道来,不然可就放箭了……!”
来骑倒也没有咄咄逼人,不知是知道此时是特殊时期,又或者有族长的交待。
老老实实的在城下继续大声喊道,“我等是杨县治下斥候,奉家主命令来此。还请城头的兄弟,速速替某找来县尉大人,这里有一封家主急报,需当面呈交与他。”
顿了顿,好似不放心一般,又是大声督促道,“军情紧急,还请速去禀报……!”
杨继听到城下焦急的声音,又说是杨县那边族长的命令,到是不好再缩在后面。
免得这些斥候回去后,跟族长禀报自己疏于职守,那可真是冤枉大了。
虽说家主比较看重自己,自己在这里也是兢兢业业,但万一让家主误会就不好了。
探出身子往城下大声吼道,“本县尉在此,族长大人有何命令,汝等将书信放在吊篮内即可。”
“谨遵县尉大人令,家主急信在此,烦请将军将吊篮放下来!我等马上将急信呈上……!”
……
襄陵县衙之内。
杨继一拿到急报,看过之后,眉头紧皱。马上便亲自找到了犹在搂着新纳小妾,闹到刚刚才慢慢入睡的县令杨杰。同时又派人找来了县丞杨任。
杨杰是睡眼朦胧,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随意扫视着手上杨继递给他的信件,漫不经心略带疑惑的说道。
“这事诸位如何看啊?家主之前不是让我等固守就好了吗?如今为何又这般着急命我等去救援?会不会有诈?”
杨继也是心里疑惑万分,听杨杰如此一说,跟着说道,“这封信件的笔迹字样,确实是家主亲笔。上面的印信也做不了假。刚刚某还亲自回去翻阅了之前家主于某的其他书信。两相对比,分毫不差。”
一说完,也同样疑惑道,“只是这内容,却是与当初家主跟自己等人说的是千差万别!”
“另外,根据信上所说,匈奴也就三万人马,还是骑兵。而杨县也有两万族兵,不应该短短时日就防守不住!”
“但让某奇怪的地方,也正是如此。如果是假的,信上不应该说的如此之简单。完全可以把情况说的更加危急,再把匈奴人马夸大一些,也未尝不可啊!”
县丞杨任皱着眉说道,“会不会是匈奴人攻势太急,家主担心杨县有失,这才又改变了主意。毕竟杨县可是杨氏的根基所在,若杨县有失,杨氏休矣。”
杨继一听此言,皱着眉头,又疑惑的问道,“但家主应该也知道襄陵只有5000人马,如今光守城都嫌人少,更何况派兵去杨县救援。而且又能派出多少呢?”
杨任听后也觉得不太合理,但最终却是有些犹豫不定的说道,“这...!确实是疑点重重。可如果家主确实有命,我等不去救援。若杨县不失,我等只需要跟家主的解释好即可。若失,唇亡齿寒,我等该如何面对来势汹汹的匈奴。”
这把杨继说的也是一愣。虽然杨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