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蒲子县,县城外。
昨日的喧嚣已经消失不见,人来人往,大块吃肉的热闹场景,也已经是人去营空。
刚刚扎好的营寨,还没有用上两天,就被弃之于此。营内各种垃圾和破烂帐篷被风吹的四处飘散,呼呼作响,独留下了一地狼藉。
刘和走的很干脆,连朝食都没有吃了,与呼延翼做了安排,直接带着自己的亲卫就离城而去。
呼延翼做的也很干脆。而去他也不是自己去做,开玩笑,瘟疫他也怕啊!直接把任务丢给了手下一个不受他待见的下属之后,带着自己亲卫也随之离开。
至于说什么让那些得了瘟疫之人,继续攻击陆逐部的事情,在呼延翼看到那些人上吐下泻,只能躺在地上等死之时,也是不了了之。
最后干脆把所有疑似瘟疫的感染者,全部送进了蒲子城内,并让人封闭的四个城门。近千士卒哀嚎一片,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屎尿的恶臭,整个画面充满了一种被遗弃的悲凉。
……
阿普鹿带着斥候小队,又一次来到了蒲子县。看着已经空荡荡的营地,心中疑惑重重。
如果不是城外的营地,还是他前天所看到的布局,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跟着他身旁的一个年轻斥候,看着他低声问道,“阿普鹿,此时我等如何处之。继续往里走?还是退回去?汝不是说此处至少有一万人马吗?为何一个人都看不见?”
阿普鹿眉头紧皱,死死盯着远处的营寨,嘴里同样轻声说道,“营地与某之前所见一模一样。至于为何一个人都没有了,某也不知!”
说着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同伴,继续说道,“不过我等奉命前来查看,此时回去。头领问起,要是什么都不知道,怕是说不过去。最近头领的脾气可不太好,若为此丢了性命,那我等岂不是冤枉。”
“阿普鹿,汝说如何办,我等听你的。”
“对啊,阿普鹿,你是我等之间最聪明的,你说如何便如何。只希望快一些,这里实在是太臭了……”。
“好,我等十人一会分成五部,……分别领人去东、南、西和北边各个营寨及周边查看一下。一定要一前一后,小心行事。一旦发现埋伏或者匈奴人的去向,即刻返回这里与某知道。”
“老古力与某去查看一下县城之内。城门紧闭,城头却一个人也看不见!不知是何故?走……!”
……
陆逐部老营,中央大帐。
陆逐延上次的提议,没有人傻到当面跳出来反对,所以他已经暂时成了蒲子县所有部落的大头领。
阿普鹿也又一次站到了这里,对着陆逐延和四周坐满了的各部头领,讲述他在蒲子县看到的情况。
不过他此刻的脸上的表情除了恐惧,只剩下了焦急。随着他的述说,大帐之中,所有人的表情最后都是一片凝重。
一个部落头领沉声说道,“大头领,那匈奴人真是丧尽天良,尽然使用瘟疫。也不知是有心为之,还是无心之失。如今他们是全部撤走了,把那些得了瘟疫之人留在蒲子。一个不慎,我等蒲子县就是灭顶之灾啊。”
另一个头领听后也是深有同感的说道,“是啊,大头领,瘟疫比起那匈奴人不知道要棘手多少倍!如果是匈奴人,我等还可以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大不了就是战败身死罢了。若是瘟疫,我等就是想拼都没得拼啊!最后连全尸都不会有,某听说因得瘟疫而死的人,必须烧成灰,再深埋地下。这也太惨了……。”
又一个头领也接着说道,“何止是惨啊!大头领,某还从来没有听说,得了瘟疫的地方有幸存的情况!要不然,我等干脆趁瘟疫还没有爆发,带上族民,奴隶。赶上牛羊,直接迁到别处去算了。天底下草场多的是,何处不能安家。待过上一两年,蒲子这边瘟疫平息了,我等再过来便是……!”
……
陆逐延听了好一阵,这些嘴炮不是在说瘟疫有多恐怖,就是在提议转移营地。越听越没有意思,直接开口打断道。
“好了,防治瘟疫,只需要把瘟疫之源烧成白地即刻。既如此,今匈奴人既然撤出了蒲子县,正是我等攻击县城的好机会。抓住机会把蒲子县一把火烧个干净,一举多得?”
“听我命令,留下1000人守老营,其余人等,随我即刻进军蒲子,守住各方道路,对进出蒲子之人,一律格杀勿论。阿普鹿,你等十人,去城中放火,全部给某烧个干净。”
……
平阳杨县的城头,家主杨雄眉头紧皱,五天以前外面的刘渊在围城两天劝降不成后,终于开始攻城。
却是让杨雄这个只参加过武帝北伐的半桶水武将,度日如年。当年他也只是去蹭了一个军功,并没有太多的实战经验,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第一天只是做了试探攻击,派出一些轻骑在杨县东、南、北三门外不住的转圈。时不时还会冲到近前往城墙上射上一箭。
每次匈奴骑兵一上前,杨氏私兵总是忍不住就会把手上的弓箭射出去。可惜射程根本不够,不到一天,不仅让刘渊基本上摸清楚了杨氏布防的情况,就连箭支的消耗也是奇大。
第二天刘渊派出刘曜,重点对东门发动了一次攻城战。看着巨大的方盾被匈奴人慢慢推到护城河边。连杨雄在内的所有人,几乎都是歇斯底里的使劲放箭。直到射的手脚酸麻,才停了下来。
最后当刘曜一箭射断了城头的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