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之中,顿时变成了菜市场。原本是准备商量应对匈奴人的问题,也变成了争论到底谁谁谁是匈奴人的奸细了!
陆逐延一脸冷笑的看着大帐之中吵吵的众人。他的性格是能用手就绝不会动嘴。当然对只敢动嘴的家伙也是看不上眼。
此刻已经是看了好一阵子,他再也没有耐心,再看这些头领低俗的表演。眉头一皱,拿起放在一旁的大斧,直接往身前放满了食物的案几上一扫。
“哐当!”一声,案几上的几盆食物,直接便扫飞了出去。砸在了两个吵的最凶的头领身上。
然后又是“砰!”的一声,陆逐延那把沉重的大斧,直接把案几压的是咯吱咯吱只响。
陆逐延原本在蒲子县就是威风凛凛,声望极高。这两天又连接杀了好几个触了他眉头的倒霉蛋,更是杀气腾腾。此时一见其发火,整个大帐顿时便安静了下来。
陆逐延阴沉着脸,目光狠厉的扫视了一圈有些目瞪口呆的众人。一声不吭,只看得所有人是心头发寒,背后直起鸡皮疙瘩。
半晌之后,陆逐延才语气淡淡的沉声说道,“汝等还有心情在此吵吵闹闹!如今匈奴人一到蒲子,就已经开始对我等施展了手段。难道汝等看不出来,这是要将我等赶尽杀绝吗?”
顿了顿,又冷冷的扫视了一下大帐中的每一个头领身上。
突然大声吼道,“此时我等再不同仇敌忾,齐心协力。只怕不出一月,蒲子县所有的部落,都将不复存在。不是命丧匈奴人的刀下,就是成为他们的奴隶。难道诸位没有听过族中老人口口相传,匈奴人奴役我等的悲惨过往了吗?”
两个问题抛出,到是让所有人有一些心中戚戚。
“诸位刚刚应该已经听到阿普鹿所言。匈奴人如今占据了蒲子县,虽然县城被我等搬空,但是城墙还在。他们在蒲子,可以说已经是有了立足之地。在我等的眼皮子底下扎了一根钉子。已然是进可攻退可守之势。”
“另外匈奴人至少有一万人马,我等加起来才不过五千之数。如若匈奴此时来攻,诸位何人能挡?”
所有的部落头领都是眉头紧皱。这个问题很明显,答案只有一个。但却是有些不知道怎么接口,该不该接口。所有人也都听出来陆逐延话里的意思,大厅中不由得更加沉默。
陆逐延好似也早有预料,见众人没有回答。又是微微转头,扫视了一圈后,继续说道。
“正所谓独狼战不过猛虎,最强壮的公牛也敌不过群狼。如今匈奴势大,而我等势弱。前两天匈奴人的攻击,诸君都看到了。那不是结束,而是开始。而且随时就可能再次发生。”
“我等与其被匈奴人各个击破,坐以待毙。依某之意,诸位不如把部众都集中到蒲子山来。蒲子山老营,某陆逐部经营日久,且粮草充足。只要我等抱成一团,那匈奴人便与我等是人数相当。”
“届时我等,不管是防守还是进攻,都不用害怕。甚至是把匈奴赶出平阳,乃至消灭他们,也未可知!”
“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陆逐延陆陆续续的说了一大堆,所有人心里都是暗暗的骂了一声,“趁火打劫的豺狼!”
意下如何?还能如何意下!你陆逐延不就是想借匈奴人之机,吞并我等的部落吗?若按你所说,部众到了陆逐部,那还会是我等的部众吗?估计届时就是我等死期也已不远。
当即就有一个部落头领忍不住跳了出来,但却是不敢与陆逐延翻脸。只能打着哈哈,以期蒙混过关,祈祷这或者真的只是陆逐延的一个建议。
抱着侥幸的心理,那头领大声说道,“陆逐延头领,把部众迁到陆逐部!某看就不必了,一来路途遥远,二来某之部落也没有多少人。想那匈奴人也看不上。某也出门日久,就不在贵部再逗留了,多谢头领的招待,某这就准备告辞!”
“告辞!”陆逐延眼睛一眯,冷冷说道,“哼!依某看,告辞就就不必了。”
朝着帐外,大声喝道,“来人,把他给某抓起来,拖到外面砍了,免得弄脏了某的地毯。另外,他带来的部众,也给某,全部抓起来。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随着陆逐延的一声呼喊,大帐之外直接冲进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卒,一把就将刚刚要告辞的那位头领,摁在了大帐的地毯之上。
高声应道,“是,大头领!”
“陆逐延汝干什么!想某等是来汝陆逐部会盟而已。汝却如此不顾道义,祖先的盟誓汝忘记了吗?”
那头领趴在地上虽然是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惊慌失措的大声喊道。
他准备用祖宗的盟誓,来挽救性命。可惜此刻陆逐延只是冷冷一笑,狠厉的说道。
“祖宗的盟誓,汝也配同某讲祖宗的盟誓!这些年,如果不是某陆逐部护着你等,你等早就不知道被灭族了多少次。”
“有好处的时候说盟誓!如今要汝出力,竟然就想着逃跑!攻破蒲子县,你等可是抢了不少好东西,奴隶、粮秣,哪一样汝少分了。”
那头领一听陆逐延一说此话,倒是觉得有些理亏,只能是大声求饶道。
“陆逐延头领,某……,某刚刚说错了。某一切听从大头领的安排。大头领是天上的头雁,是地上的狼王,某……,某愿意为大头领马首是瞻……!”
陆逐延看着对方狼狈不堪的样子,更是觉得可笑。
“哼!晚了。汝这个懦夫,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