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述看着迎面走来的高大少年。第一映像是有些高和瘦,估计应该是都长个了,还没来得及长肉。
然后就是年轻,看起来嘴上的胡须还没有变粗变黑,说是绒毛也不为过。
再次就是黑,这和大晋如今的大众审美习惯可不相匹配,但路述到是觉得,这才像一个将军。
配上他高挺的鼻梁,广阔的面额,炯炯有神的双目,神情刚毅,面容成稳,很是有一番心有成竹和处变不惊的大将之风。
看着秦正远远下马向自己行礼问好,不由得对他的好感更甚,毕竟谁都喜欢懂礼仪的家伙。
也是直接站起身来,一拱手,回礼道,“秦将军无需多礼,老夫特在此恭候多时,就是想要一睹秦将军你的卓越风姿。如今看来,确实是名不虚传啊!”
秦正向来觉得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或者恨,别人爱你或许恨你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秉承尊重的原则,不会到处树敌。
自己放低姿态的做法,又一次让他得到了别人的认可。现在又看到路述如此和蔼可亲,倒也又放下了一些提起的心。
他刚刚还怕路述在此等他,是准备找他的麻烦,所以故意把自己还能拿出来装门面的亲卫骑兵摆在了最前面。而把金翼和赫连达兰这些侦查骑兵,都放在了后面。
听到路述的夸赞,他可不敢得意忘形,又是一礼,认真的说道,“路老大人太过讲了,小子实在是承受不起。老大人可是河东的顶梁柱,末学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请教。特别是如今平阳郡那里形势逼人,小子实在是诚惶诚恐,还请老大人不吝赐教……。”
路述看着秦正有些拘谨的样子,这可与他的期盼不符,干脆挑明说更痛快,哈哈一笑道,“秦将军啊秦将军,行了!不要文绉绉的。老夫我原本也是军伍之人,习惯有话直说。来,请坐,待老夫先敬你一杯,以此感谢解围之恩!”
秦正也是松了一口气,文绉绉的还真不习惯,也是哈哈笑道,“既然老大人也是军伍出身,那小子就不跟你客气了。您先请坐!至于解围之恩,老大人就不必再提。圣贤有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小子原本就是当兵吃粮,奉命行事罢了。”
“好一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不过我可是没有在那位圣贤口中听说过,今天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起啊!当兵吃粮,奉命行事,现在大晋就是差秦将军这样的人啊!不然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说道此处,路述感觉好像是说多了一点,嘴巴马上也是一定。
秦正刚刚听自己那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以前的人竟然没有说过,也是一阵尴尬,但后来见路述也没有在意,反而感叹起大晋的凄凉,不由得心里一笑,这个老头看样子还真是一个直爽之人。
“干……。”
“敬您一杯……。”
随着两人你来我往的相互客套,一坛杜康直接见底,路述已然满面通红,醉眼迷离,说话也开始含糊不清。
“秦……秦小子,不知你……此……去平阳,可……可有……打算?”
“不瞒老大人,正此去实在是凶多吉少。但正听闻前朝马伏波有言,‘男儿要当死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如今既然朝廷有命,正又何惜此身。”
他说的是慷慨激昂,但也是悲愤莫名,听的路述是唏嘘不已。
想到自己为之奋斗了一生的大晋,现在竟然是沦落到如此地步,更是感同身受,酒劲一激,不由得悲从心来,“哇”的一声,直接开始痛哭流涕。
路述这一哭,把秦正搞的直接愣在当场,原本只是想把自己说的惨一点,好博取一下同情,然后借机弄一点资助。他现在可是多一点资本,就多一分希望。
但现在一看路述竟然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特别还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安慰!难道也把他抱在怀里安抚一下?的,想一想都觉得浑身鸡皮疙瘩,直冒冷汗。
与站立一旁的宋锦无奈的对视一眼,看样子都没有办法。得,还是安安静静等一等吧!
幸亏路述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也许是哭了一阵,发泄了一些压抑已久的郁闷,此时就连借酒消愁的悲伤也去掉了一些。说话都不再磕磕巴巴。所以说借酒消愁没用,有用的是还是那些可以发泄情绪的手段。
这个世界有太多用借酒消愁来麻痹自己的人,如果真是想消愁,不如用其他有有效方式。笑一笑十年少,哭一哭愁尽无。不如收拾好心情,从新上路。
此时路述也一样,收拾了一下散乱的胡须,看着秦正继续说道,“秦将军确实是一腔热血,可惜老夫年事已高,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唉……。”
秦正看到路述终于停在哭泣,心里到是一松,万一要是这老头悲伤过度,挂了,那还不得赖自己。
现在又听到路述的感慨,心中一喜,“来了!”
笑吟吟的接着路述的话直接说道,“老大人说笑了,您怎么会是力不足呢?整个河东之地,不都是您的力吗?”
路述一听,这话里有话啊!先是一怔,然后就是哈哈大笑起来。
“你小子竟然在这里设下陷阱等我,狡诈如狐啊你。说吧!你小子有何要求,老夫只要能办到,便把这力使上,绝不含糊。”
“那小子就先行谢过老大人了。如今平阳郡百姓生活困苦,正身为行太守,想代平阳郡百姓跟河东借一些口粮和铁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