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一条瘦弱的野狗在地上不停的刨着土,动作很快,两只前爪舞的如车轮一般。
它很兴奋,呼吸急促,嘴里的口水甩得到处乱飞,它的鼻子已经嗅到了晚餐的味道,他能感觉终于可以再一次填饱自己瘪了好几天的肚子。
就在地面已经被它刮地三尺后,而露出了一件破衣裳之时。它却是噌的一下,串进了旁边的草丛,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阵急促的马蹄从南向北急速速奔了过去。一共五骑,马上骑士身穿皮制甲胄,背负弯弓长刀。鱼贯而行,速度很快,只能看到一阵模糊的身影。
……
河东郡安邑城南十里亭。几十个士卒把简陋的凉亭护卫的密密麻麻。
太守路述跪坐在亭中,背后站着一个身穿铁甲的武将。身前摆放着一个方形案几,几上一个精致的食盒,旁边还有一坛酒,上书两字,“杜康”。
曹操曾有诗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说的正是此酒。而杜康也恰好是河东名酿,风行多年。而后在曹操的那首‘短歌行’的影响下,更是名声大噪。由此可以看出酒香也怕巷子深,广告效应那都需要。
“报……”,一声长长的呼喊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宋锦眯着眼睛一看,低声朝路述说道,“大人,是安邑的斥候。”
看到路述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随即大声朝着四周的守卫喊道,“是安邑的斥候,放行……。”
急奔而至的斥候,还没有跑到近前,二十步之外就十分敏捷的跳下了马,随着那股冲劲又跑了几步,单膝跪在亭外,双手抱拳,低头大声朝路述喊道。
“报……,太守大人,鹰扬将军大军离安邑还有20里,按此行军速度,一个时辰后即可抵达此处。”
“好!继续查探,十里之后,再来回报。另外可否告知秦将军,本官在此相侯一事。”路述端坐不动,直接问道。
“回禀大人,已经告知了秦将军本人。”
“嗯,你退下吧。”
“诺……。”
宋锦待斥候退下后,“大人,天气如此炎热,您的身体又不是太舒服。何故亲非要亲自出城十里迎接那秦正。想他也就一个杂号将军,年纪也不大。大人即是长者,又居太守之位多年,不管是地方还是朝廷,都人脉深广,需要这样纡尊降贵吗!”
“宋锦,你啊你,老夫何来纡尊降贵一说,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可知如今河东之形势否?”
“河东形势?末将虽然愚钝,但河东的匈奴不是都已经退去了吗?形势难道不是一片大好?”
看着路述满脸无奈的模样,宋锦知道自己应该又是说错话了。不好意思的尴尬的笑了笑。
最后加了一句,“还请大人给末将解惑?”
“唉,愚钝!我看你就是蠢。这么多年也不知道长进!可惜我现在身体越来越差,万一我一去,你等这些老部下,我还真不放心啊!到时你等又该依靠何人?”
路述感叹一阵,不过却也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念旧的人,竟然操心起自己老部下的未来。这样的上官也是难得了。
看向宋锦,沉声说道,“现在河东形势可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简单啊!匈奴也只是暂时退去罢了。”
停了一会,理了理思路,继续说道,“孙子兵法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匈奴刘聪小贼先前围困安邑,依我之见,他只是在放长线钓大鱼。我等安邑守军只是放在明面上的一个诱饵罢了。他最终的目的,是想利用我等吸引更多的援军,以便发挥他们匈奴的骑兵野战优势,在城外一举歼灭。”
说道这里,仿佛心中大恨,冷哼了一声,嘴角冷冷一笑,“刘聪此举也是深谙用兵之道。不可小觑啊!只要他们在城外歼灭了援军,就能最大限度的打击城内守军士气,甚至可能不战而下。而如果真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估计那刘聪的威势就会更进一步。”
路述翻了一下眼睛,半眯着道,“你要知道,刘聪是伪汉刘渊的儿子,不管是兵力还是名声他都是多多益善。”
宋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还以为那刘聪之前对安邑围而不攻,是惧怕大人您的威名,没想到尽然是这样。但这些,又和那秦正有什么关系。”
路述也是兴致来了,加上光在这里干等着也是无聊。
呵呵一笑,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宋锦,指了指旁边的坐垫,说道,“你坐下来,还有一个时辰,我跟你慢慢说来。”
“虽然刚刚老夫说刘聪想法很好,但时也命也,最后功败垂成,可就是因为那秦正。”
顿了一会,“秦正你可不要小觑他。你说的没错,秦正现在很年轻,据老夫所知,估计还没有加冠。但此子却一点没有年轻人的急躁,不仅沉住了气,没有急着赶到安邑救援,反而在吴山布下阵势。”
“大人,吴山那边不是据说是北宫纯三战三捷吗?怎么您这里变成了秦正了?”
“那是一般俗人的看法,北宫纯此人,老夫早有所闻,确实是勇武非凡,说他三战三捷一点没有水分,甚至就是更多我也信。但根据他以往的战例,他觉对没有这般细腻的心思。稳打稳扎不是北宫纯的风格。如果按他的做法,一定会直接冲到安邑城下,跟刘聪来一场面对面的较量。”
“唉!老夫原本还准备等北宫纯一来,与他来一个两面夹击,结果却是直到匈奴退去,也没有等到那个莽夫。”
“老夫和刘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