氐兵甲站在粮仓门口,双手环抱着自己的长矛,矛尾着地,背靠在柱子上,眼睛直眯,听着对面氐兵乙的呼噜声,越发的困顿。
正迷糊间,突然见一只漆黑的手掌从氐兵乙的身后捂住了他的嘴巴,一把刀瞬间划开了脖子上的血管,鲜血直接飚到了他的脸上。
他没有叫出声来,眼睛睁的老大,嘴上同样捂着一只手掌,脖子上的血飚的同样到处都是。
牛三轻轻的把守卫的尸体拖到粮仓里面,不一会,两个换好了装的士卒,站到了刚刚的位置上。不一会,一队巡逻的氐兵经过了这里,却毫不停留的往下一站走去。
牛三等人潜藏在辎重车的车底,被送到了粮仓,一路上牛三可是遭了大罪,绑在车底,,动弹不得,与他一起的,还有0个伍的士卒。直到夜已深,他们再敢割断绳子,爬了出来。
秦正给牛三的任务就是烧了粮仓,再伺机引发城内骚乱,最后返回城东,乘机夺取东城门,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引秦正等进城。
至于金翼,秦正相信,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牛三等人在粮仓中,到处放火。然后一行人直接杀光了粮仓附近的巡逻队,在援军到来之前,一溜烟,潜入了黑夜之中。金翼和赫连达兰则是带着所有士卒,直接朝着垣县东门杀去。
就着今晚的微风,粮仓的火势越来越大,越烧越旺,加之附近的巡逻队和守卫都被杀光,直到整个粮仓的天空都被映的通红。救援的氐兵,才在中军将领的组织下,赶到此处救援,打水的、用土扑救的,因为火势太大,自己被烧到的,场面一片击飞狗跳。
……
刘乂正在县衙内院搂着自己的侍女睡得正熟,迷迷糊糊间,听到自己的亲兵不停的在屋外大喊自己。
要说他也是有意思,刘渊原本派他出来学习一点行军打仗或管理军队的知识,增加一些经验。但他那些东西没关心,反而对玩女人越来越有经验。
不过原本十五六岁的年纪就觉多,何况刘乂一直娇生惯养,哪里经历过这些,加上青春期对女性的那种好奇心,食髓知味之下,昨天晚上他又一次来了个几次郎,此时哪里起的来。睡得正香,现在被喊醒,如同一个发起床气的儿,不情不愿的起床之后,对着自己的亲兵就是一通大骂。
开口呵斥道,“混账东西,不想活了……。”
亲兵早就习惯了刘乂的公子脾气,对对着喷了自己一脸口水的他,没有丝毫抱怨,也不敢抱怨。唾面自干的本事已经是炉火纯青。
继续大声说道,“公子,大事不好,城中现在一片混乱,粮仓那边不知道怎么起了大火,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也有火光传出。看情况,应该是城里进了奸细。”
刘乂依旧情绪激动的大声喊叫着,揪着亲卫的衣服,不依不饶继续算着把他从梦中叫醒的问题。
“着火了就救火,有奸细就去找,你把本公子我叫醒做什么。不是有单英他们在吗?难道我养你们都是白养的吗?”
亲兵此时也是对单英恨得牙痒痒,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拿一个“救驾有功”,但却不成想变成了戴罪羊羔。不过,公子已经问起,也只能继续说道,只是希望自己还能留得命在。
当然自己挨骂,怎么着也要把你单英拉下水,随即说道,“单将军他们已经去查看情况,刚刚他特意过来嘱咐末将保护好公子。”
“本公子你们当然要保护好,不然我父王不会放过你们这群废物。快,再去叫一些人马过来保护本公子。”
……
单英同刘乂一样,也是由亲兵叫醒。接到亲兵的禀报,单英急匆匆的就直接披着衣服到院中查看,只见城中已然是火光冲天。心中暗道一声“不好”,随即带人去了公子刘乂的府邸,对于他来说,公子刘乂是最重要的,是他们氐族的未来和希望。虽然他不成器,但没有了他,氐族在刘渊眼中只能沦为一个工具,他们已经失去了家园,不能再失去希望。
看到刘乂没有事情之后,单英这才放下心来,并没有理会城中越来越大的火势,和各处的骚乱,那些自然由其他人接手处理,刘乂麾下四大牙将分别驻守东南西北四个城门。亲卫则是负责城中的粮仓和刘乂的安全,5000人马各司其职,这也是他一来这里就跟刘乂建议的结果。自己还是直接管好自己的防区,不要节外生枝。
而等他赶到东门之时,此处已经是杀声震天,但好在自己还是看见城头的“刘”字大旗,深深吐了一口气。马上带着麾下士卒就杀了上去。
城头之上,金翼和赫连达兰带着人与单英麾下杀的是难解难分。
因为事先有通知金翼等人要出城的事情,城头负责职守的副将并没有太过在意,看着他们靠近,只是提出了警告。
但也就是这一转眼,就让金翼等人找着机会,利用手中从营房拆下的床板或者门板之类的临时盾牌,加之身上的潜藏的盔甲,配合赫连部的那些匈奴骑手的弓箭,一下就杀散城门下的士卒,沿着城墙的台阶,往城楼上攻去。
秦正听到城内的喊杀声及城头的骚乱,特别是天上那红了半边的火光,知道金翼等人终于动手了。随即也在城下对东门展开了攻击。
大盾在前,弩手在后,一步步往城头靠了过来,城头上的火把,把周围的守卫照的清清楚楚,如同站在聚光灯下的完美箭靶,刚好被秦正这边的弩手一个个点名。城头的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