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再闹起来便没有任何意义——
忽然的。
皇帝陛下的心中出现在钝钝的痛意,和一些些委屈。
那个女人不要他了——
是这样吗?
因为他总惹她生气?
因为他总跟她对着干?
因为他总不听她的话?
所以彻底失望,不再管他了?
“喂——你还不走啊——”
就在皇帝陛下沉浸在伤感中时,那个似是歇过劲儿来的熊小孩儿,揉着自己快被烫熟的屁股,跳着脚,一拐一瘸的朝着走。
走了老远,发现这人还愣在原地,赶紧冲他喊了声。
“快走吧!现在天凉快了,我也有力气了,赶紧走吧,看看路上能不能遇上马车什么的,好带咱们一程,等回头进了县城,一切就好啦!”
那几步外,冲着他招着手的熊小孩儿,咧着嘴笑。
竟然莫名的,让他想起了小时候,他似乎也曾笑的这般没心没肺的对着那人喊。
“皇奶奶~,你看你看,我抓了蝈蝈,好好玩儿,我们一起啊——”
当时的情景是什么来者?
啊,对。
一身雍容华贵的漂亮女人,扔下手中的奏折,直接跟他一起,坐到地上,捂着他的手,凑过来看他手掌心里的蝈蝈,然后一本正经着脸。
“嗯,这蝈蝈真丑!还是我家阿行好看——”
惹的他哈哈大笑,连身边的嬷嬷,宫女,太监们都没忍住笑出声。
这样,难得出现在他眼前,以及记忆中的画面,让寂初行红了眼。
心脏处钝钝的疼意,变的尖锐又汹涌,竟让他有些受不住的朝前栽去。
“喂喂喂!你怎么了?”
熊小孩儿一瞅见他这样儿,吓的脸都变了色,赶紧跑回来扶住他,担忧道:
“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再歇歇?”
“你——”
皇帝陛下深深的吸口气,压下心头的痛意,眯着眼瞅着眼前的熊小孩儿。
“是不是姜明珠派来故意打亲情牌的?”
“啊?姜明珠是谁?”
熊小孩儿懵了。
“不是,你是不是烧糊涂了?这怎么就扯到打亲情牌上了?我之前都跟你不认识的成吗?”
“那你为什么救我?”
皇帝陛下虽熊,但却不是个蠢的。
一个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救另外一个人?
尤其是他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踩着他的心坎儿上为姜明珠洗白,这让他怎么可能不怀疑?
“呃——”
关于这一点,熊小孩儿眸光闪了闪,在对上皇帝陛下犀利逼人的目光时,僵了一僵。
然后,哎呀一声的跺了跺脚,小声道:
“我不是看你挺有钱的样子?想着你一定有办法出去,既然这样的话,我要是卖你个好,回头你也能捎带上我,我也能脱离苦海了啊,如果你念情,再给我点儿钱什么的,就更好了,不行吗?”
“……”
皇帝陛下张张嘴。
“就这样?”
“不然呢?没好处我干嘛救你?”
熊小孩儿翻个白眼,嘟嘟囔囔。
“我不管!反正我救你不止一次,你回头找到家人了要给我钱!不然我也忒亏了!”
……突然想打死他!
这熊孩子眼里除了钱没别的了吗?
可,蓦的,寂初行却松了口气。
说实在的,他确实不想这熊小孩儿是姜明珠找来,故意给她自己洗白的。
毕竟,嗯,这样会让他感觉到了欺骗。
或许是说开了,也或许是寂初行的心结没那么重了,二人一路上倒是有说有笑的结伴而行。
只是很快的,一场即将临近的灾难,打破了二人之间短暂的和谐相处。
走了很长时间的路,又累又饿,还又渴的二人,终于在天黑之际看到了一个落脚茶棚,这几乎让二人喜极而泣了,不管不顾的往那茶棚跑。
可能是地段太偏,茶棚里没人,但却有掌柜的在。
那掌柜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个势利眼的人,在看到二个浑身脏兮兮的大小乞丐出现在茶棚里时,并没有撵他们走,而是乐呵呵的看着他们笑。
“看你们这样子,怕是又饿又渴吧?”
二人忙不迭点头。
掌柜的失笑一声,转身去屋里端了些粗茶淡饭出来,放他们面前。
“吃吧,我这会儿也没别的东西,就只有这些,但还是能填饱肚子的——”
一瞅见那些粗茶淡饭,大小乞丐几乎眼冒狼光,却还是很有礼貌的道了谢后,才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而许久不曾吃过一顿饱饭的皇帝陛下,头一次生出了,原来粗茶淡饭竟也如此好吃,一点儿都不比那些山珍海味差。
可,吃着吃着,二人却觉得手脚有些无力,头也有些晕,紧接着,噗噗通通的便一头栽到地上不省人事。
那一早留意着大小乞丐动静的和善掌柜,在看到二人栽到地上不省人事后,露出一个阴冷无比的笑容。
“蠢货!这荒山野岭茶棚里的东西也敢随便吃?怕是有几条小命都不够丢的!”
这般说着,他走到门口,拎起二人的一条腿,将他们拖到后院的马车上,推了把那躺在马车上休息的马夫。
“呐,意外得了二个成色还算不错的货,给上头送去,换些银钱回来,顺便的再割二两肉回来下酒!”
“好咧~”
那年岁不小,一股子凶神恶煞之气的马夫,咧嘴笑笑,扬起马鞭,从后院的出去交货。
马车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