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郑叶熙跪在大堂上,郑幕霖、夏氏和郑少尘跪在一侧。
郑幕霖头垂的很低,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而夏氏却恶狠狠的看着郑叶熙,丝毫没有恐惧,尤其是看到郑叶熙身边根本没有小柳的时候。
“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速速报来。”
坐在堂上的大老爷,皱着眉心,看着郑叶熙问道。
“小人名唤郑叶熙,长安郑府大公子,小人状告郑府二老爷以及他的妻子和儿子。”
郑叶熙磕了一个头,毫不畏惧的看着大老爷,铿锵有力的说道。
“状告郑府二老爷?那不就是你二叔一家?所告何事?”
大老爷看了一眼郑叶熙,又看了看郑幕霖,一家人上了衙门,除了关于家产,豪门大院又能有何事?
郑叶熙见大老爷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皱着眉心说道:“十一年前,郑府大爷郑幕秋被人毒害而死一事,这个下毒之人并非安洛,而是郑幕霖的妻子!夏氏!”
郑叶熙说到这里,转脸看向跪在那里的夏氏,郑幕霖原本低垂的脑袋,突然抬起头,怔怔的看着郑叶熙!他没有说是郑幕霖,而是说了夏氏。
“不是我,不是我呀!请大老爷明查!下毒的人是郑幕霖,怎么会是我呢?”
夏氏跪在地上,原本以为郑叶熙要状告的只是郑幕霖,自己顶多算个从犯,没想到郑叶熙竟然一口咬定是她。
“肃静!大堂之上,岂容你撒泼!”
大老爷看着夏氏,一拍惊堂木,喝道。
夏氏吓得乖乖闭上了嘴巴,郑叶熙看了夏氏一眼,继续说:
“大老爷,十一年前,夏氏怂恿郑幕霖为了争夺财产,偷偷给我父亲下毒整整半年之久!郑幕霖也是知道此事,并未阻止。而亲自下毒又每天端给我父亲的人正是夏氏!”
“我父亲就是这样被夏氏活活毒死了!而后夏氏又将下毒之人推卸给,当时郑府的大管家安洛。在几天前,安洛回到长安城,不料,却被夏氏的堂哥夏立重金请来杀手,将其杀害。”
“郑叶熙,你所说这一切可有证据?”
老大爷不可能只听信片面之词,就判了夏氏的罪,只要有证据便可。
郑叶熙点点头,从内衫里拿出两张纸,分明是小柳和青芜的证词。
“大老爷,这是夏氏贴身婢女小柳的证词,还有十一年前我父亲的贴身婢女青芜的证词。”
“青芜?青芜没死?”
夏氏一听青芜的名字,惊愕的看着郑叶熙,问道。
“你当然希望青芜已经死了,可老天爷是公平的,不可能看着卑鄙小人还逍遥法外。”
郑叶熙看了夏氏一眼,恶狠狠的说道。
“郑叶熙,你这证词应该是出自同一人所写,可否让证人上堂说出这份证词是她们所说不假。”
大老爷看着这两张证词,皱着眉心,问道。
“大老爷,妾身有话要说!”夏氏趁机赶紧磕头,殷切的看着堂上的大老爷。
“说。”
“大老爷,妾身根本没有做过郑叶熙所说之事,他是陷害。小柳是我的陪嫁丫鬟,几日前,小柳被郑叶熙的娘子赶出郑府,就消失了。这件事,郑府上上下下全都知道。妾身原本就怀疑,郑叶熙为了夺回郑家的权利,陷害我们二房。”
“大哥被安洛毒死,已经十一年之久,这件事长安城人尽皆知,从那以后郑大少爷身体虚弱,更是连府门都出不去。我的儿子郑少尘四处寻医,长安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现在郑叶熙身体好转,为了夺回权利,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郑府按说,是他郑大少爷的,只要跟我们说,我们又怎么会不给?十一年,我们二房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没想到,郑叶熙却胁迫小柳来诬陷我们,请大老爷明查!”
大老爷皱着眉心,愣住了,这还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呀。
大老爷转头看着郑叶熙,问道:“郑叶熙你这证词皆是有人代写,证人是不是被人胁迫签字画押,皆不知。必须传来人证,不然,只能按律将你关押,以诬告他人之罪。”
郑叶熙没有说话,果然,夏氏真的走了这一步,可郑叶熙没想到,自己竟然赌输了。他以为夏氏这样说,郑幕霖但凡有点儿良知,都会站出来,说出真相。
可他,没有,一句话也没有说。郑叶熙后悔给他一条活路了,他给了他情分,郑幕霖却没有丝毫顾念血脉之情。
“郑叶熙,你的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大老爷见郑叶熙不说话,以为他默认了,再次确认道。
郑叶熙依旧不说话,大老爷也不想再继续询问,一拍惊堂木,说道:“郑叶熙状告郑幕霖,夏氏和郑少尘毒害一事,得不到证实,三人无罪释放。郑叶熙无故惊扰衙门,收押,取证后再释放……”
“慢着!”
大老爷站起身,还没有说出‘退堂’二字,从人群中传出木语花的声音。
而后包子和香巧便看着丹青和小柳一左一右搀扶着她,身后还跟着青芜。
“你是何人?”
大老爷看着木语花问道,显然语气中多了一些不耐烦。
“回大老爷,妾身是郑叶熙的娘子,木语花。带着人证,小柳和青芜赶来,为夫君作证。”
木语花跪在地上,看着大老爷冷声说道。
大老爷还没有开口说话,木语花继续说道:“夏氏言说,郑叶熙诬告他们,简直口出狂言。小柳是她的陪嫁丫鬟,她自己也承认了。那份证